他知道章凤在晏家过的并不好，宴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身上穿的还是校服。
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他这阶段一直在忙章一然的事情，把宴歌给忽略了。
章一如刚想拒绝，可她一想到昨天的情况，她自己出去绝对没有和宴歌一起出去来的安全。
因此到最后章一如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带着宴歌去逛了商场。
今天周日，商场里人很多。
章一如脸色不怎么好看，宴歌虽然穿了一身校服，可她面容清淡，无论走到哪家店，店员都会多看她几眼。
这让章一如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她以前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偏偏宴歌一来，夺走了她所有的风头。
因此，再跟着宴歌到了一家新的服装店的时候，章一如学乖了，直接站在门口等着，连进去的意思也没有。
结果宴歌也只是瞥了里面一眼，两人走走停停，两个小时就逛完了商场，宴歌却是一件衣服也没买。
章一如语气嘲讽，“刚才爷爷给了你几千块钱，你该不会用来拿着给你爸吧？”
宴林那个姑父她是听说过的，整天不学无术只会赌博，把家里输的一干二净。要不然章凤也不会因为日子过不下去和她离婚。
“你管得着？”清冷的少女语气嘲讽，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章一如也只是嘴上的劲，她在她身上压根儿不敢用小心思。
“你…”
知道宴歌不好惹，可章一如从来没想过，宴歌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清冷的少女直接进了最里面的一家服装店，章一如气的半死，却不得不跟了上去。
这家服装店并不显眼，尤其是开在万达这种大商场里，店面很小，里面的衣服也不多。
章一如不知道宴歌怎么会看上这家的衣服，偏偏她又抵不住好奇心，跟着宴歌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在看店，看到两人进去热情的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吗？”
宴歌走到里面看了看，拿过来一套衣服问道，“这件衣服的版式是你自己设计的？”
她手里拿的是一套粉色的汉服改良版，布料柔软光滑。
“你别说笑了宴歌，这衣服怎么可能是原创的？”章一如嗤笑一声。
这店员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年纪，恐怕大学还没上完就出来兼职了，哪里有能力去做这样一件衣服？
“是我原创的。”那店员听到章一如嘲讽的口气，脸上没有一点难堪，似乎她早已经习惯了。
章一如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一把拿过来宴歌手里的衣服左看右看了半天，脸上的嘲讽稍微散去了一点，可口气里仍旧是充满了鄙视，“这衣服好看归好看，可是你用的布料也实在是太差了吧，像是塑料一样。就连店里的衣服也就那几件，怎么可能卖的出去？”
尤其是这店面现在还在万达商场这种大地方，原本竞争性就大，她店里又没衣服招揽顾客，能卖的出去衣服才怪。
“我都知道的。”女孩子脸上有失落一滑而过。
她原本就是大学生自己出来创业，这个店面还是学校申请的，她又不能随便转让。
她在学校里的设计才能经常被老师夸赞，原因为自己能出来好好的大干一番，结果等她真正的出来了才知道，手里没钱，做什么都困难。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衣服的布料不好，可她没有多余的钱来买好的布料。
章一如看戳到了人家的痛处，也不再说话。
宴歌放下了手里的汉服，瞥了店里的衣服几眼，没说什么，直接离开。
那女孩子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有些失落。
这个少女身上气质这么好，她设计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很好看。
可惜，她没有试一试。
宴歌和章一如出来，两人几乎是闲逛了一天，什么也没买。
章一如也由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成了有气无力，看宴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口气不满，“你要是再不买，我自己回家了啊！”
“再见。”宴歌顿了顿身形，连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