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沧澜山脉深处。
眼前这座小山峰隐匿在群山之间,并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
这进山的路说是羊肠小道都过了,满是杂草丛生、碎石泥坑,滇马这种生物到了这里也就凑合比驴快上一点。
“到了,下马吧,上山的路马上不去!”欧阳天风依旧是一身破烂衣衫,灰黑灰黑的,也不曾洗,腰间挂着他那永不离身的酒葫芦。
陈拙哦了一声,翻身下马,抬头看去,路边一条青石台阶蜿蜒往上,不过看起来相当荒凉,布满了青苔,石板间的杂草都窜了出来。
“陈拙,老子呢,根本就不想带你来此,所以,上山以后,成与不成看你自己。小苇交代我帮你走上武道,我自会尽力,但正因为是她交代的,我劝你一句,想清楚,这一步走出去,想要回头是绝不可能的,我不希望你有天后悔,再让小苇愧疚。”
欧阳天风一改往日的糟老头子风范,难得严肃了起来。
这一路上,陈拙好些次找他搭话,欧阳天风都充耳不闻,似乎是心事重重,陈拙也知趣地闭嘴。
没料到,临到了,反而对他说了这些,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拙有些纳闷,问道:“欧阳老哥,此话我怎么听不懂?可否详解一二?”
欧阳天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摸出葫芦灌了一口:“武道一途,其实与普通人而言,那道门槛不过是银钱罢了,非家财万贯根本入不了门。还不一定能成,但富贵人家,成不了不碍事。”
“这是为何?”陈拙不懂,前世的陈拙更不懂。
“一般孩子,六岁起就要修行外家功法,外练筋骨皮,需要无以数计的名贵草药,一是打熬筋骨皮需要药材恢复,让身体具备极强的抗击打能力;二来,从小开始用名贵药材补气固体,始终将精血保持在一个远超常人的水平,精血不旺,如何习武?”欧阳天风就这么一屁股坐在青石台阶上,慢悠悠的讲道。
陈拙很自觉的也凑到一旁坐下,心说,您老总算肯说了,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这个武道世界,太神秘了!他相信,既然鬼神臂都能把武道修炼的呼吸之术作为基础交给传承者,那武道必定非常重要!
“所以,需要很多钱!这确实,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富裕,种地交税,吃喝尚且困难,哪里有闲余供养孩子做这个。”陈拙点头称是。
“远不止如此,还要拜师,江湖上那些沽名钓誉的五品,四品收个弟子,哪个不得是百两黄金才能入门。”欧阳天风不齿地感慨。
“这么贵!”陈拙没想到,拜师都要这么多钱,百两黄金,按照他的认知,那不是百万RMB,瞠目咋舌!
“贵?!山上那位,万两黄金不一定理你!”欧阳天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陈拙这下算是知道了武道之门,如何之难,但欧阳天风此时这话,莫非在点自己...“那个,欧阳老哥,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我带你来此,是为了钱么?要不是小苇,老子一巴掌扇死你!”欧阳天风有些闷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拙摸了摸鼻子,好像自己确实理解错了,但这老头确实很穷啊...
“算了,老子懒得跟你计较。我问你,你知道武道三品和四五六品有什么区别?”欧阳天风耐下心,接着问他。
“不知道!”
“三品之后,再无凡人!”欧阳天风铿锵地吐出八个字!喝了口酒,接着又说道:“具体会是什么情况,因人而异,不同功法,也不尽相同。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你入武道,必进三品,至于能走多远,看你自己的造化。”
像是知道陈拙想问什么,欧阳天风摇了摇头:“普通人先练筋骨皮以突破四五六品,再练真气,凝聚出内劲,以到三品。四品和三品最大的门槛就是练出这一口真气。而你,已经直接过了这个关卡!
所以,接下来,有几件事,你要想清楚,再决定是否跟我上山。
第一,一入三品即非凡人,如果你做不到心存善念,对普通人出手,到时候别管我没提醒你,天下武道中人,共灭之,这是武道不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