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歌不明所以,刚准备开口询问他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却见时夕弦两眼一闭,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是皇帝被撞了,现下却还是时夕弦赢了,时夕弦面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他松开姜朝歌,微微欠身,道,“微臣不知圣上驾临,没有前去迎接,还望皇上恕罪!”接着话锋一转,看向门口的守卫,“皇上亲临,怎的没人向本督禀报,难不成个个都是瞎子?”
看似问责,实则不痛不痒,府门的守卫们也是极其配合的跪地求饶。
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君尘宇还是淡淡一笑,“督统上奏受伤告假,朕十分挂念,正巧得空遂来看看,也是朕不让他们通报,以免影响督统休息,责任不在他们,莫怪。”
姜朝歌重新把皇帝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带上了些许赞叹,长的俊秀,又深知为君之道,忍辱负重,处变不惊,真乃天子风范!
时夕弦不慌不忙的开口道,“经过调理用药,微臣感觉身体好多了,今日趁着阳光正好和夫人在院中散散步,稍后就回房歇着。”
一进门君尘宇就发现时夕弦满身的污渍,遂问道:“督统身上这是……?”
时夕弦瞟了姜朝歌一眼,“回皇上,夫人心疼微臣受伤,便打算喂食,谁知微臣一个不小心竟将粥打翻了,这番颜面面圣,还望皇上恕罪。”
君尘宇面色诧异的将时夕弦从头看到脚,不可置信的指着时夕弦的头顶问道:“不小心将粥从头泼到了脚?”
怎么看怎么不像不小心,倒更像是故意为之。
时夕弦恶狠狠的瞪了姜朝歌一眼,颇为无奈的说:“谁知就是这么巧。”
这一眼倒是给姜朝歌提了个醒,以时夕弦小鸡肚肠的肚量,一定会等皇帝走了再找自己算账,她得想个办法保命才好。
脑子滴溜滴溜的转着,姜朝歌猛地心生一计,为了活命,她拼了!
狠狠的眨了眨眼,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后,姜朝歌跪在地上,哭唧唧的看着君尘宇,“皇上……还求皇上为臣妇做主!”
谁也没料到姜朝歌这一出是何意,皆是错愕的看着她,只有时夕弦双手抱胸,淡笑的看着姜朝歌,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
“你先起来回话!”君尘宇被突然的哭腔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姜朝歌,不知道她有什么委屈要说。
“谢陛下!”姜朝歌随即站起身,还特意用衣袖擦了擦干干的眼角,苦道,“虽说是大人不小心碰洒的,可是粥端在了臣妇的手上,大人恼羞成怒非要杀了我以此泄愤。所以我才会慌不择路的撞到了陛下,还求皇上给臣妇一个恩典。”
姜朝歌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把时夕弦说笑了,他也一本正经的夸道:“哟,一段诉苦的话倒是说了几个成语出来,本督的夫人的进步不小啊!”
被调侃的姜朝歌气的七窍生烟,伸手就要推开时夕弦,后者一跃躲过,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打不着的姜朝歌气呼呼的瞪着时夕弦,又在暗自“问候”他了。
紧赶慢赶的屹川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正好听见时夕弦和姜朝歌的对话,不由的在心里默默感叹,一个不愧是他家大人,一个不愧是他家大人看上的女人,颠倒黑白,男匪女盗,大概说的就是面前这一对了吧!
从两人的对话和行为举止来看,君尘宇猜出了个大概,他拼命的忍住笑意,嘴上打着圆场说道:“呃……依朕看,时夫人也是无心之失,督统小惩大诫即可。”姜朝歌,吾辈之楷模,你是好样的!
时夕弦也不反驳,点头示意道,“陛下说的是!”
听见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姜朝歌一时没有忍住笑意,得意洋洋的冲着时夕弦挤眉弄眼,当对上君尘宇的笑脸时,立马又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神色悲伤的样子。
无缝切换的表情让时夕弦忍不住连连“称赞”,就差竖起大拇指了。
他靠近姜朝歌,好笑的看着她问道,“好玩吗?”
姜朝歌把时夕弦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好玩。”
“既然你这么想玩,本督就陪你玩个够。”时夕弦说着,弯下腰凑到姜朝歌的耳边,低语,“你准备好了吗?”
姜朝歌不明所以,刚准备开口询问他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却见时夕弦两眼一闭,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身长健硕的时夕弦仿佛大山一样压得姜朝歌连连后退,两人险些摔倒。
“喂!时夕弦,你怎么了?”即使被时夕弦压弯了腰,姜朝歌也没有甩开他,而是越加用力的抱着身子不断下滑的时夕弦,神色焦急的大声呼喊,“时夕弦,别闹了,快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把一众人等惊的顿时慌乱成了一团,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朕的御医呢?徐云山!快点过来看看督统怎么了?”君尘宇也是错愕了一瞬,连忙招呼随行的御医前来诊脉。
听见皇帝带来了御医,屹川脸色微变,在徐云山近身之前从姜朝歌手里接过了晕倒的时夕弦,状似无意的拦在徐云山和时夕弦之间。
徐云山见把不到脉,看了君尘宇一眼,躬身等在一旁,等着皇帝发话。
屹川不等君尘宇开口,面露急色的对他道,“皇上,大人定是前日被伤到的地方毒性复发了!末将先把大人送回房间,失礼了。”
“好好,先送回房间再说。”
本来很是紧张担心的姜朝歌瞬间明白过来,所谓的晕倒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松了口气默默的白了时夕弦一眼,好你个时夕弦混蛋,吓死我了!
“晕倒”的时夕弦好似心有感应似的,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姜朝歌做了个鬼脸,满是嘲笑:姜朝歌,你想演戏是吧,本督奉陪!
气的姜朝歌狠狠地跺了地面两脚,又无可奈何。
看着被人簇拥着离开的时夕弦,她不免有些担心,皇帝这次有备而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若是真让徐云山查出他没有受伤,欺君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你自己死了倒是不要紧,可别拖累了我。姜朝歌在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