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丰等了好一会,才见聂氏在丫头婆子的掺扶进了门,一手轻抚着额头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
等婆子松了手才期期艾艾的走到丈夫跟屈身行礼,刚一开口便红了眼眶:“老爷……妾身以为……”
若不是还有江大夫在场,她便要倒在傅丰的怀里了。
傅丰看着她心里生起一阵厌烦,这人在富贵乡里过久了已经忘了本,从上到下看着矫情造作。
“听说你病了,今儿特意请了大夫瞧瞧。”
聂氏为显得自己体贴善意,“妾身已经无碍了,老爷不必担心。”
傅丰却不理会她,朝郎中一抬下巴:“给她看看!”
大夫哪里知道这对夫妻的弯弯绕绕,细细一把脉后拱手道:“恭喜相爷,夫人有两个月身孕了。”
聂氏听着心头一跳:“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身孕!”
傅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警告意味十分明显,然后抬头示意大夫:“再诊看看,确定是喜脉?”
江大夫又摸了一遍聂氏的脉象:“夫人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吧。”
聂氏确实两个月没来了,但不敢承认:“没有的事!”
傅丰抬头看向服侍她的大丫头,气势逼人,丫头脚一软,跪下了:“……夫人……我也不知……”
傅丰也没继续逼问,只朝大夫道:“你下去吧。”
聂氏脸色发白,大夫这一走她可有嘴也说不清:“老爷不能让他走,一定是谁收买了他要陷害我,把他抓起来一审便知。”
傅丰低喝了一句:“住口!”
大夫听了这话已经猜中了几分,不由得也害怕了,忙改口道:“老朽也不敢保证,可能是什么疑难杂症也未定。”
傅丰神色冷厉,又吩咐下人将大夫请出去了。
人一走,傅丰一巴掌便甩到了聂氏的脸上,“好一个不要脸的贱人!难怪把雪儿也教成如今这副这样子!”
聂氏被他一个巴掌扇到角落,又爬过来抓住傅丰的衣摆,“老爷,我真的没有,一定是傅明月这个贱人买通了大夫害我的,把她抓过来一问便知!”
傅丰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聂氏,“老郭,去,再请大夫!”
等了一刻钟,又进来了一个郎中,结果仍是喜脉。
傅丰抬脚便踹开聂氏,恨声道:“说,那个男人是谁!”
他这十几年恨着自己的发妻厉氏,只认定聂氏才对自己死心踏地情深意重,可不曾想竟连这样卑贱的女人也敢背叛他。
聂氏这回彻底慌了:“我心里只有老爷,怎么会别的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是傅明月这个贱人害我,一定是她害我!她恨我,也恨您,就想把我们这个家搅的鸡犬不宁,您别上他们兄妹的当。”
傅丰蹲下来,猛的抓住了聂氏的头发:“这几个月,你兄长可没少在傅府进进出出,是他给你带了什么野男人吧,别以为我不在府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月儿害你,她难道能把孩子塞到你肚子里去!”
聂氏心中一惊,又泣道:“哪有什么人,不过是雪儿遭了大难,我身体也不好,兄长见我可怜来看看我,我们夫妻十几年,你怎能不信我!”
傅丰将她扔到一旁,似乎看一眼都多余:“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也不会休你,但你不能再留在府上免得将来教坏了承儿,过几日带着你房里的人到庄子上去,至于这个孽种也不能再留了!”
又吩咐郭叔:“好好审审这个院子里的人,若是审不出奸夫,都别放过!”
院里院外的仆妇丫头跪了一地。
见傅丰转头要走,聂氏知道他这一走自己就完了,凄厉的喊了一句:“老爷,非要我死了你才信吗?”
说着竟往墙上撞去,婆子左右扑上去拦她,还撞破了额头。
傅丰只是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聂氏,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