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的口气不对,这让孙玉梅感到困惑,自己在马明远的手底下干了五年的组织,时常为了赶材料而熬夜加班,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整个龙山镇政府四十多号人,除了欧阳志远的确比自己优秀外,谁敢拍着胸脯说比自己功劳大?
孙玉梅觉得,固然因为刘军出事,欧阳志远受到连累,马明远推自己上副科,自己是得感谢他,但这不仅仅是他马明远一个人的功劳,也是自己辛苦这么多年理应得到的,更何况,为了顺利上位,自己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马记,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孙玉梅的语气里也明显透出了一丝小脾气。
马明远意识到这小丫头有了情绪,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对了,今天在单位听到什么没有?”
孙玉梅摇了摇头,更是一头雾水,“马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到了地方再说吧。”
马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孙玉梅,转移了话题,一边开车,一边交代孙玉梅,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个人的言行举止,特别是与单位同事及村干部的关系处理,不出意外,下周礼拜一,县委组织部干部科该来龙山镇对孙玉梅考察了。
这些注意事项,不用马明远提醒,孙玉梅自然也明白。自从几天前那天晚上,马明远把自己叫进办公室,告诉她刘军出事了,欧阳志远正在南州市一家酒店接受县纪委第三纪检组调查,她的机会来了,孙玉梅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晚孙玉梅犹豫良久,为了能够坐上副科领导位子,为了不再甘受隔三差五的加班之苦,艰难的思想斗争过后,夜深人静时,身着吊带睡衣,鬼鬼祟祟去二楼敲开了马明远的宿舍门。
对于孙玉梅的主动投怀送抱,马明远似乎并不稀奇,他的老婆王晓丽,人高马大,身材壮硕,长得像个男人婆,和王晓丽在一起办事,对马明远来说简直就是受罪,尽管在千山县有着一套装修十分豪华的房子,但马明远却总是借口单位事多,晚上很少回去,甚至有时候周末也留在单位过夜。眼前的孙玉梅,只有二十多岁,正直风华正茂的青春年纪,一头长发披肩,性感的吊带睡衣将清瘦高挑的玉体勾勒出极其完美火辣的曲线,在昏暗的灯光下,羞涩地低头而立,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等待采摘的美人花。饱受王晓丽之苦的马明远,第一次没能坚持原则,拿下了这个听话的小绵羊。
毕竟马明远已经四十五岁,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次过后,不能像年轻人一般继续战斗,需要养精蓄锐休息一下才行。不过尽管有些意犹未尽,但马明远这人十分谨慎,并没有留孙玉梅过夜,担心次日清晨孙玉梅离开自己宿舍会被其他人发现,反而在完事后,装出十分内疚自责的样子。可即便是装的无比道貌岸然,但一到了晚上,尝过了这条未经开发的美人鱼的滋味后,马明远的心里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搞得他欲火难耐,给孙玉梅响一声电话,不等她接通就挂了。孙玉梅自然也明白马明远的小心思,换届近在咫尺,组织部干部科最近正在龙山镇七个乡镇分批考察提拔人选,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了,她不想因为不顺马明远的意而让自己即将到手的副科飞走。
自从那天早上,马明远当着欧阳志远的面,直言不讳的指出龙山镇的副科干部人选是孙玉梅后,她这几天倍加注意,白天工作时间,除非有重要事非去不可外,再也没去过马明远的办公室。在工作期间刻意与马明远保持距离外,却在有意无意地与其他同事拉近关系。特别是单位几个年轻女同志,先前孙玉梅与她们的关系处理并不算融洽,但昨天晚上,孙玉梅却放下身段,主动组局做东,请她们吃饭唱歌,虽然没有明说,但几个女同志都是心照不宣。
马明远一直把车开出了县界,沿着一条崎岖的土路,拐进了偏僻的深山中才停下来。原本空无一人的山中,在马明远刚一熄火时,突然前方不远处那片苞米地里,一前一后走出了一对衣衫不整的山民。
双方彼此都吓了一跳,那对男女看见一辆车停在这里,马上慌慌张张地消失在远处的山沟里。
马明远见状,不禁笑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来,这就是所谓的野战吧?”
孙玉梅闻言,还以为马明远是打着其他事的借口,把自己带来这里,其实是想寻刺激,不由俏脸一红,羞涩地低声道,“会不会被人发现?”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纽扣。
孙玉梅今天上衣穿了一件碎花衬衫,下面一条紧身牛仔裤,扎了两个辫子,校园风的打扮,显得特别清纯可人,浑身透着一股子朝气蓬勃的气息,犹如路边的小草一般生机勃勃,别有一番韵味,让马明远看的心痒痒。
但他刚因为匿名信举报的事,接受过王建新的约谈和老婆王晓丽的讯问,此刻面对诱惑,身经百战的马明远,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望欲。
马明远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忙阻止了孙玉梅的举动,道,“玉梅,你干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话,亲自动手把孙玉梅刚解开的两粒纽扣系上。
孙玉梅无地自容,俏脸更显娇红,一双眼睛痴痴凝视着马明远,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自己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难道不就是想像刚才那对男女一样,玩点刺激的么?
马明远问她,“玉梅,今天真没听到单位有什么传言吗?”
马明远能这么问,孙玉梅就知道马明远所谓的传言,一定是关于他或者她的,至于其他人的传言,马明远不可能把自己带到这么远来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