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奴才又多嘴了。奴才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王总管此举,静贵人倒是笑了,王总管心里的想法,她又怎会猜不到?“行了,你也不用做戏给我看。你方才说的话,我一句也没记住。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回去向皇上交差吧!替我谢过皇上。”
“哎!奴才一定替贵人将话带到皇上那里。”王总管痛痛快快的应着。心想这静贵人就是好脾气,不为难奴才。
玉琢替静贵人剥好了荔枝,用银叉挑着送到静贵人嘴边。静贵人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口,随即又让玉琢放下,她自己来就好。
玉琢说剥荔枝伤指甲,仍旧给静贵人剥好了放在碟子里。
这荔枝,在东陵国人看来,是珍贵无比的。可对于西楚国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水果。所以楚姝瑶倒是没有觉得多奇特珍稀。
她自顾自的想着南疆国的事情,吃荔枝也是食不知味的样子。
南疆国的状况,她还是了解一二的。这老皇帝,病的也太突然了。若是再等个两三年,便能为太子姜泽浦铺平道路了。
可是如今就咽气的话,太子姜泽浦想要登基,还是困难重重啊!
南疆国成年皇子太多,而且太子母族不显赫,背后没有世家贵族依靠,倒是比其它皇子,略逊一筹了。
不过南疆国有半数朝臣,是支持正统,支持太子的,想来姜泽浦,还是有半数再多一点的希望的。
于公于私,楚姝瑶都希望姜泽浦可以顺利登基。姜泽浦的为人品格她都清楚,以后一定是位仁德的皇帝。皇帝仁德,对天下百姓来说,都是好事。
一则,本国百姓安居乐业。二则,不会无缘无故就起战乱纷争。保天下男儿不用战死沙场,免天下百姓流离失所。
不过看样子,姜泽浦在南疆国的状况并不好。否则也不会向东陵国低头,求助东陵国了。
如此想着,静贵人准备去贤妃娘娘那里说说话儿。
玉琢说荔枝已经剥好了,这会儿不吃,放的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楚姝瑶想说,那是你没有见过新鲜的荔枝是什么样子。这千里迢迢从南疆国送过来的荔枝,又哪里称的上新鲜二字?没有坏掉就已经不错了。
可看着玉琢那副认定了静贵人不吃掉就是暴殄天物的样子。静贵人还是选择婉转解决这件事情。
静贵人捂住了肚子,“我肚子不太舒服,你们将碟子里的荔枝分食了吧!”
静贵人所说的你们,就是指玉琢,玉润,还有孔嬷嬷。荔枝太少,人太多了,也就分不过来了。
孔嬷嬷和玉琢玉润,那是一脸的惊恐,不敢听从吩咐。后来又是受宠若惊的千恩万谢。像是吃太上老君的仙丹一样,细嚼慢咽的品尝了荔枝。
又异口同声的对荔枝赞不绝口。
其实她们吃的不仅仅是荔枝,赞的也不仅仅是荔枝。这荔枝,代表着一种珍稀,尊贵。
这可是皇上和品阶高的妃子才能够享用的。
她们作为奴才,居然可以吃到,这是多大的福分啊!即便荔枝已经被踏踏实实的吃到了肚子里,她们也仍旧是不敢相信的。
最终还是孔嬷嬷陪静贵人去了贤妃娘娘那里。这玉琢和玉润年轻,实在是兴奋的安不下心来。
贤妃娘娘身边,如今是从西楚国带过来的宫女枫儿贴身伺候着。而之前的宫女荣儿和秀儿,也在内室伺候着,仍旧是一等宫女,地位不变。
可贤妃却是防着她们的,毕竟贤妃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腹中还有一个生命。
为母则刚,贤妃爱护自己的孩子,自然要事事想的周全。
静贵人和贤妃密谈,贤妃却又担忧害怕了起来。最后静贵人拍板定论。
“只借你的名义,一切事情,都由我来安排。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静贵人这样说,贤妃娘娘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了。
之后,西楚国收到了东陵国贤妃娘娘的密信,贤妃娘娘希望西楚国可以帮助南疆国太子姜泽浦登基称帝。又简洁了当的写了几点好处。
看到这封密信的,是摄政王孟奕宸。如今西楚国的皇帝。正在龙椅上昏昏欲睡呢?
一切事务,都由摄政王孟奕宸决策。
而楚月歌的这封密信,也正合孟奕宸的心意。本来孟奕宸就打算襄助姜泽浦登基称帝的。
孟奕宸看着那封密信出神,他没有想到,一向深居简出,懦懦无为的楚月歌公主,也能够给自己写这样有价值的密信了。
倒是有几分楚姝瑶的风范。
想到楚姝瑶,孟奕宸心里就像被一根刺扎着一样,隐隐作痛。他将密信烧掉,抬眸看了看高位龙椅上的幼帝,陷入了沉思。
姝瑶,若是你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你会不会恨我?
对不起,对不起姝瑶。
我实在不能,实在不能置家族的血海深仇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