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眉头一皱,不解地说道:“陆狗子失踪了?”
接着叹道:“我早就说了,养狗就得善待它,喂饱它,你看,直接跑了!”
陆天宝努力遏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狗跑了,也知回家,就怕被人害了!”
赵启笑道:“一条狗而已,杀了也没有三两肉!”
陆天宝默然半晌,愤慨道:“无论如何,都要调查清楚!”
赵启点头笑道:“陆百户既然奉命行事,我等肯定要配合!一定要调查清楚,否则人心惶惶,兄弟怎么做事!”
接着又对冯涛等人
说道:“都听陆百户招呼,实话实说。为了兄弟们安全着想,一日不查清楚,一日不做任务!”
冯涛等人虽然不甘心到手的银子飞了,但对赵启的命令,不敢违抗。
赵启吩咐完,径直坐下,笑道:“咦,谁带的酒!”
冯涛立马上前献殷勤,“属下带的。”恭敬地倒了一杯,见赵启一饮而尽,喜笑颜开。
赵启笑道:“都坐下,一起喝!”接着又对陆天宝缓缓说道:“陆百户,你慢慢查,不过,可别屈打成招!”
陆天宝冷哼一声。
陆天宝挨个仔细审问,直到深夜才结束。
与陆狗子一起抬尸体的几个校尉,嫌疑最大,但里面有两个是他的人,都说乱葬岗抛尸之后,陆狗子就独自离开,再也没有见过。
赵启,花手,铁传甲,冯涛等人,都在诏狱,一直到下值才回去,没有半点异样。
陆天宝没有了头绪,又隐约觉得蹊跷。
一连七天,陆天宝都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想要用刑,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他很犹豫,直接针对赵启的心腹,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更在乎自己的前程。查出来还好,没查出来,打上滥用私刑、戕害同僚的标签,赵启一脉再推波助澜,他在北镇抚司一天都混不下去。
赵启等人也过了七天清闲的日子。他一点不着急,万松等人却坐不住了。
财神爷休息了,这还得了!
陆天宝没有办法,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只能以暴毙而亡草草结案。
诏狱,班房。
冯涛一如既往地拍着马屁,他已经连续拍了七天,没有一句是重样的。
赵启不时地哈哈大笑,与校尉们打成一片。
经过这次争端,所有校尉都明白,得罪了赵启,不仅捞好处没有份,保不齐像陆狗子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陆狗子仗着陆天宝的势,在诏狱横行这么久都没出事,赵启一回来,刚掌握诏狱,他就没了。
都不是傻子,心里明白,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对于别人,陆天宝就算是没有证据,也可以炮制假的。对于赵启,有确凿的证据,也顶多换些好处。
北镇抚司的摇钱树,是很难连根拔起的,毕竟还有赵天霸四个千户顶着。
万松也倚仗他。
有价值的人,还有背景,赵启的仕途自然滋润。
班房里。
酒很香,很润喉。
笑声很响,很刺耳。
陆天宝阴沉着脸,道:“事情查清楚了,陆狗子死于绝症,跟……”
赵启摆了摆手,淡然道:“陆校尉死得不明不白,我很心痛。我最担忧的是,其他兄弟也会突然消失,还是请陆百户查清楚得好!”
陆天宝一怔,默然不语。
冯涛眼睛一亮,祥装害怕道:“大人说得是,无缘无故人间蒸发,咱们哪有心情办差!”
周哲军附和道:“还不如待在诏狱,至少安全有保障!”
陆天宝的眼神一会阴森,一会愤怒,最终化为无奈,“你想怎么样?”
赵启笑了笑,“我不想怎么样,我去问问万大人想要怎么样?”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想查就查,想不查就不查,哪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