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陈韵既没有应声,也没有欣喜,更顾不上深究,反而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问道:“我和陈止?法家学问?”
许志笑而不语,只是看了陈边一眼,后者会意,把贵人将至、院缺人、几家竞争的局面大致的说了一遍,却使得陈韵更惊疑不定。』』
“陈止还能做学问?这不是笑话么?不过,要和其他几家出类拔萃的人竞争?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最近好不容易积累了点名声,参加这个筛选,说不定要糟……”
陈韵眼神闪烁,转着念头,门外突然有弟子过来通报,说是陈家大爷陈迟抽出空来了,要与许志见面。
“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许志也不拢细娲恰
“在下就不送了,大哥抽身出来,我这做老二的,总该去灵堂顶替才是。”陈边客气两声,将许志送出门,这才转过身来。
“二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陈韵满脑子都是田地钱财,哪里还顾得上所谓的法家考核。
“镇定点,你这样子成何体统?”陈边将脸一绷,“许公给陈止说清,我多少要给个面子,田地的事往后放一放,你也不用担心,陈止是个什么货色,你我心知肚明,所以我才会举荐你,等白事忙完,你就在阁好好看,学些法家之言,到时把他比下去,我再提议分些田地到你名下,也顺理成章了。”
“可是怎么能让他这么过关?二伯,许公该不会被他蒙蔽了吧,”陈韵还在试图改变局面,“还有,这个法家学问,我实在不怎么精通,就怕……”
陈边眉头一皱:“这事已经定了,没法更改,陈止都能说几句法家名言,你这样出口成章的才子还会怕他?他能做到,你肯定也能做到,其他事情你少分心,集中全力做准备,这次奉人的争夺,我希望可以听到好消息。”
略带冰冷之意的话,让陈韵如梦初醒,他赶紧收敛心神,压下心思,小心的道:“二伯教训的是,小侄是想到陈止不学无术,肯定要丢我陈府脸面,心中焦急,所以言语有些失当。”
陈边点点头:“心里清楚就行,回去准备吧,我会给下面的人交代好,陈府的,任你去看,这事很重要,明白么?田地已是我们囊中之物,不用太过惦记。”
陈韵暗松一口气,他可不敢得罪自己在陈家的靠山,可还有些担心,就追问道:“离考核还有几日?还望二伯明言,小侄心里也好有个数。”
“具体的期限我也不清楚,应该快了,但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的,所以切莫粗心大意,这不光是打压陈止,也是为了陈府,去吧。”
陈韵躬身退下,只是眼中还有不甘,这点神色如何逃得过陈边的眼睛。
“陈韵还是沉不住气,稍遇一点不顺就有些失态,这还是面对我,换成其他人,怕是压不住他的脾气,不改改这个性子,早晚要吃亏的,相比之下,陈止今天的表现,倒是让我很是意外。”
屋中安静,陈边没有立刻前往灵堂,而是沉思不语,念头起伏。
“都说陈止胡作非为,今天一见,果然毫无敬畏之心,偏偏他在细节上拿捏的恰到好处,否则刚才我就将他轰出去了,那小子对法家学说好像真有研究,这就不能说是不学无术了,哪怕只是纸上谈兵,也是个本事,陈韵和他一比,除去几诗词,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想到这里,陈边忽有一念动摇。
“再怎么说,陈止也是陈氏子弟,我虽不待见他,可血浓于水,他要是有真本领,也该给他个机会,如果这次他能过关,我就该尽力补救,消弭彼此间的矛盾,如若他不过关,那不过一寻常子,不用再放心上了,至于田地……”
想着想着,陈边摇头失笑。
同一时间。
门外的陈韵却满脸阴云,身上散着阴郁气息,以至门口的陈氏子弟,都不敢主动过去攀谈。
“和陈止一起争夺贵静院的名额?”
一想到这个,陈韵就感觉愤怒和担心。
愤怒,是觉得将他和陈止相提并论,是对自己的侮辱;担心,却是对自己学识底蕴的担心。
“我从来没接触过法家的学问,不说法家,就算过去的几诗词,也是靠着徐方,到时候万一露馅可怎么办?这和我原来计划的不一样啊,本是想积累些名声,提升品阶,没想到要参加什么筛选,一旦被刷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要找个借口辞了?”
越想,陈韵眉头皱得越紧,偏偏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