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被扈三娘抱着,有些呆住了,脑中激烈斗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扈三娘钻在林冲怀里,轻声说,“林大哥,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我很害怕从此再见不到你,每天日思夜想,上班也无精打采,我不想离开你,我们一起去抗日前线去吧,咱们一同战斗,你带我去吧。”
林冲扶起扈三娘,眼神凝重,“三妹,听我说,我,我现在不能带你走,是的,我,我。”林冲将扈三娘推开,“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是怎样,或许明天就是死亡,我不能让你…”
“我不怕。”扈三娘说,“只要有你在,去哪里我也不怕。”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是要生死都在一起。”扈三娘情真意切。
林冲一阵感动,目光犹豫不决,“你还年轻,美丽,我,我不能,我不能让你陪着我,我接受不了…”
林冲心中忧伤满怀,再不敢看扈三娘那双炽热的眼睛。
“那你爱我么?”扈三娘问林冲。
林冲沉默着,沉默着。
扈三娘忍住眼泪,又抱着林冲,“林大哥,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我不怕战争,不怕有万千敌人围绕,我只怕再见不到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千辛万苦找到了你,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
林冲默默无语,拍了拍三娘背,等扈三娘说完,才缓缓说道,“我给不了你幸福,如果,如果战争结束了,如果一切都好了,那么,我,我们再…”
扈三娘起身来,看着林冲,“既然是爱,又还要等什么如果?”
林冲无言,一阵难过,两人坐在黑暗中,灯影暗淡。
门外有马蹄声传来,夜幕之下,只见几骑悄悄回来,直进了孙二娘店前,下马敲门,秦明开了门,“索兄弟回来了。”
门外正是索,身后又引来几人,正是冀东白马义从的徐茂功,王伯当,裴元庆三人。
徐茂功一直盘算着如何营救被关在大牢里的单家兄弟,这天初二正在杭州宪兵队外闲逛,就听门外头车骑滚滚,方腊四大部将耀武扬威,几辆军装卡车开来,一大队人马押着几十个人回来,引许多百姓来看。
方腊手下宣讲,称为了让杭州百姓过个好年,拜火军团不辞辛劳,设下圈套,剿了盘踞在天目山上为害一方的天目山匪徒,捉获匪三名,匪众四十余人,击毙若干匪徒。沉重打击了天目山土匪,为杭州城除了一大祸害。
众百姓都兴高采烈,放鞭炮庆贺,方腊又说,“为杀一儆百,决定正月十五于菜市口当众处决这批匪徒,以绝后患。”
徐茂功混在人群中,赫然见绑在车上示众的几人中有张顺在。
徐茂功又来看林冲是否在,正望着,不远处,只见一人牵着马,也在人群中眺望,似认得车上天目山匪徒,懊恼捶胸,徐茂功走近前,一阵试探,才知是急先锋索,几人互通了消息,索才连夜带了徐茂功几人一同来见秦明商议对策。
秦明原也认识徐茂功,问清原由,便一同来见林冲。
林冲扈三娘正静坐着,就听门外人来,扈三娘抽身起来开门,秦明见林冲已无大碍,也是叹服小青医术,扈三娘心中忧伤,借口出去,秦明带了徐茂功几人,又将黄信,索,孙二娘夫妇一并叫来,就在林冲床前议事。
扈三娘出门,用热水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想着林冲的万分不得已,自已也是难过,听得不远处房间秦明几人议事声,扈三娘梳理好头,打起精神,快步又回了房中。
林冲见扈三娘回来了,对徐茂功几人介绍说,“这是扈三娘。”
扈三娘与徐茂功几人见过后,也不多说话,安静绕到一旁角落坐了下来。
孙二娘听着众人议事,也插不上话,见扈三娘满腹心事全写在脸上,便悄悄走来,对扈三娘说,“妹妹,怎么了?”
扈三娘闷着头,见孙二娘来问,只好强回了一个笑脸,摇摇头,小声说,“我没事。”
徐茂功正提议召集众人去劫宪兵队大牢,经过这些天调查,徐茂功已掌握了牢狱地型,人员,大牢有日本宪兵与伪警察共同看守,约两个排兵力,有三挺重机枪,两门小钢炮,六辆摩托车和若干狼犬及狙击步枪,我已联络狱警中已有一人可供做内应,此人在牢中身处要职,可做内应,现在只差攻坚人手。
林冲问,“我们在座秦明,黄信,索,孙二娘,张青,与我六人,还有你们三人,共九人,可去劫牢么?”
徐茂功摇摇头,“单我们几人,怕应付不了,日军还有后援,方腊拜火兵团就在附近,我们需要一支狙击小队,在牢狱外牵制敌人,拖延时间。”
“我们可以去天目山找王伦。”林冲想了想。
秦明冷笑,“他,他是不可能派兵下山的。”
林冲说,“宋万也被擒了,他就不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