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县主身后有荣王撑腰,所以才能得个周全的安排,虽说也不甚合意,但起码保住了性命。
若遭此劫难的人是她,恐怕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少夫人?少夫人?”连翘轻声唤她,“您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奴婢话还没有说完呢。”
在荣王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况且攸关性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连翘并不知情。
连翘只是觉得自家主子打从宴会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若非必要,绝不出屋。
她有些担心,伸出手在沈云苓眼前晃了晃,“少夫人?”
沈云苓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阵,听到连翘的声音很快又调整过来,眨着大眼睛看着连翘,示意她继续说。
“孟家的喜事定在半月后,绿箩姐姐带回老夫人的话,说您也得去参加,要给您做身合体的衣裙,顺便再给您做几身冬装。”
“说是今年的冬天来得早,提前做好,省得您到时没应季的衣服穿。”
沈云苓听完,看了看身后的箱笼,那里竟不知不觉多了好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当初两手空空的来,离开时也不会带走裴家分毫。
不过,老夫人既让她做衣服,那她听话照做便是。
沈云苓起身行至案前,将前两日作好的山水画盖上清音居士的小印,并吩咐连翘偷偷拿出府去卖。
谁给的都没有自己赚来得实在,沈云苓振作起来,她要多多攒钱,为以后离开裴府做打算。
连翘应下,“奴婢这就去,少夫人,您还有别的要吩咐吗?”
沈云苓想了想,又吩咐她去一趟并州的茗香楼,看看有没有她关心的消息。
茗香楼各地都有分铺,表面上是茶楼,实际背地里是一张巨大的消息网。
沈云苓这几年卖画所赚的钱,都搭在了茗香楼的探子身上,她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家仇,只是天下那么大,要寻一个虎口有月牙疤的人实在不易。
“少夫人,您这些年搭进去的钱不少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您还要查吗?”连翘抱着画,苦着脸道。
她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实在肉疼,那可是她家主子的血汗钱。
沈云苓点点头,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绝不会放弃,而且她有预感,一定会有消息的。
连翘嘟着嘴,“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沈云苓笑着摇了摇头,刮了下连翘的秀鼻,知道这丫头贪嘴,便又让她买一些莲子糖回来。
果然,小丫头立马眉开眼笑,痛痛快快抱着画出门去了。
……
“白姨娘,奴婢都看清楚了,连翘那死丫头抱着几个画轴进了纪宝斋,再出来时拿了满满一包的银子。”
连翘惯是粗枝大叶,殊不知第一趟出门便被人跟了梢。
白姨娘这阵子并非是消停了,她只是在蛰伏,吩咐香云盯着东厢房的动静,结果还真就让她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