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城戒严撤了吧,这两个贼子暗中查访便是,明儿一早,我要看到院子里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吩咐下去,此事到此为止,谁敢多嘴,直接杖毙!”
鲜于仲达坐在官帽椅上,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
管家老黄问道:“老爷,这...只怕不容易抓住这两个贼子啊!”
鲜于仲达没有说话,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事情不管真正的结果是怎么样,这事情都声张不得,只希望留得后手能有用,盒子自毁了,或者对方发现不了画里面的玄机。
事情若是闹大了,最后真闹大了,他的身家性命都得丢里面!
这真是有苦难言,顿了顿,鲜于仲达又问道:“听说你今晚也不在院子里?”
老黄跪在地上,身子埋得极低:“奴才该死!今晚没忍住,去了趟花楼子......”
鲜于仲达叹了口气,总觉得过于巧合,但老黄时不时去逛逛青楼这事儿,他是知道的,那老黄四五十岁了,单身一人,这也正常。
“如今变现的银子有多少了?”鲜于仲达心里总觉得要出事,这不,果然出事了,他有些着急。
“大概两百八十万。有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买家也不好找...”
“罢了,今日之内全部运走,剩下的慢慢再说!你下去吧!”
“喏!”
看着老黄退下去的身影,鲜于仲达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突然,两眼放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还在府衙中查账的身影...
“陈拙,不会是你小子搞的鬼吧?!哼!来人......”
张笑笑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翌日,府衙。
陈拙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堂里,厚厚的账本乱七八糟堆了一地。
往日里,他往这儿一坐,既无茶水,也无吃食,快十二月的巴蜀大地,阴冷潮湿的寒风顺着大厅门飕飕地往里灌。
也亏得他是武者,楼胖子这身横肉更是不惧严寒,换成楚老五,早就冻得直哆嗦了。
不过,今日的陈拙有些不同,自带了三个铜盆子,还装了些木炭,管事的问起,他只说有些冷,搞点炭火暖暖。
出人意料的是,墙角上盯梢的护卫看见陈拙竟然将那些账本,撕开了直接往火盆里丢!
这还了得,护卫赶紧去禀报了管事,管事的又连忙上报给鲜于仲达!
鲜于仲达忙活了一夜,一大早的便被这消息闹醒,心里那叫一个气,沉着脸起身穿好衣物,狠狠地怒道:“陈拙,别让我抓住你小辫子,否则,我非得剁了你!”
急匆匆赶往衙门,一进大厅就看见陈拙正坐在火盆旁烤火取暖,时不时地撕开一本账簿丢进去......
鲜于仲达压下心里的怒火,迈步走了进去,轻咳了一声:“陈参军,这是何意?这乃是我剑南道这三年来所有的账簿,你就这么毁了,朝廷问起来,我可就只能据实已报!到时候莫说你一个小小参军,就是何大将军也未必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陈拙哈哈大笑,指了指鲜于仲达,又捂着肚子,继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