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他是与自己很是亲切的自己人。
她在小径上慢慢走着,惬意地哼着小曲,旁边种着一些半人高的桃花,远处还种了一些爬墙的月季,应是感觉到了春意,都开始打着花骨朵儿了,挤挤嚷嚷地堆在枝头,很是热闹。
桃树上站了几只画眉鸟,正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她饶有兴致地看,却没注意道身后站了一个人。
画眉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许是受到了惊吓。
她这才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在这儿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耶律达丹。
已经有好几天没见他了,他脸上略显疲态,但还是笑着看她。她眯眼笑着,轻轻抓住了耶律达丹的几根手指。
耶律达丹眼里笑意更甚,似乎盛了天上的星星,无比璀璨,眼神微动,反手紧紧与她十指相扣。
她移开与他对视的眸子,重新看向那些鸟儿,指着那些又飞回来的画眉,欢喜说道:“我在这儿养了几只画眉,你要不要喂它们些吃的?”
耶律达丹看着那些又飞回来的画眉,若有所思地问:“你又没拿绳子拴住它们,它们怎么不离开呢?”
她得意一笑,朝耶律达丹挑眉,道:“看我的。”
说完,吹了声口哨,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来了一些沙虫。刘琨眼睁睁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手的虫子,强忍作呕的冲动,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些画眉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齐齐站在她的手上,不出片刻就把一手的沙虫叼吃了。
“我每天都给它们好吃的呐……”她一震手臂,那些画眉又重新飞到了树上。
她拍了拍手心,眼神瞄向了一旁的刘琨,冷哼一声,很是傲娇地扬起了下巴,朝他伸出了手。
刘琨心领神会,无比嫌弃地夹出了一副绣着迎春花的帕子给她。
两人之间动作无比娴熟,似是常年形成的默契一般。
耶律达丹见状,幽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意,更抓紧了与她相握的手。
兰兮有些不舒服地抽回了手,丝毫没有注意到耶律达丹脸上表情瞬时凝结,只是擦了手,又将帕子还给了刘琨。
刘琨捏着帕子,十万个不愿意再把帕子收回去。
耶律达丹脸上挤出了一抹和颐的笑,问道:“为什么不自己带着手帕呢?”
她没想到耶律达丹会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她性子粗粗咧咧,经常丢三落四,所以手帕这些东西一向来都是放在刘琨那里的。这么过了一年,她早已习惯这么做,平常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结果有一天,有人问她为什么不自己带着帕子,这问题就像是问她为什么要吃饭喝水一样。
所以一时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和耶律达丹解释。
怎么跟他说呢?说她丢三落四,所以把东西都给刘琨保管着?
不行,这样说太毁自己的形象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耶律达丹去解释,好在耶律达丹也没有再追究下去,走过来,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指尖温润的触感让她咧嘴笑了起来,反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相视一笑,相互依偎着慢慢向前走去。
耶律达丹难得回府,上官果儿早早便在准备了,于情于理,他要去看看他的妻子。
兰兮跟着他去给主母请安,一路上相继无言,她有些无聊地四处瞄看着,几次想要抽出与耶律达丹相握的手。
耶律达丹岁不说话,手上力道却是极大,死死地与她十指相扣,她吃痛,皱眉看着他——又怎么了这是?
他面色淡淡看着前面,面上波澜不惊,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她怎么也摸不着头脑,晕乎乎地跟着他去找上官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