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走就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跟雷姐在一起聊天,更多的话题就是另谋出路。
眼看看就要搬厂,仓召开全体动员大会,给大家伙打气。大主管杨哥布置搬厂具体任务。
一,所有搬厂准备工作都不能影响生产,收货、发料照常进行。
二,不常用物料先行打包装卡板,各组统计所需卡板数量,工厂根据实际情况购买。
三,打包的每一箱,每一卡板都必须有标识,物料名称,所属组别,卡板序列号。便于新厂仓分类别下车。
四,保留半年内的出入单据,搬到新仓按照原有账本实帐实物入,不得有出入。
五,全体仓管全额到新仓报道,不得有消极抵触情绪。
我们五金仓就按手头的订单先备足一周的材料,剩下的就打包上卡板,全是铁坨子,一张卡板也装不了多少,又申请了三十张卡板。就看给比给买回来。
人说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深圳打工,不测风云时时都会发生。志华姐公司做出口高档具的,她做行政部员,工作很轻松,打算过几个月就回家结婚。她老板发神经,说为了加强管理,突然从台湾调来一位保安部经理,几乎跟行政部平起平坐,听说这位在台湾当兵就是个兵油子,初来乍到人很拽,也严厉,毕竟三十几岁,风华正茂。
但不知怎地,这货竟然看上了志华姐,穷追不舍,姐已经谈婚论嫁了,咋可能呢?这货在晚上加班的时候,骗她到保安部办公室拿件,然后突下毒手,志华姐百般挣扎,当时流产,大出血,不得已叫公司车送医院。
大武找这混蛋算账给抓进联防队,说是等他气消了再放出来。姐还在医院,大根哥陪着,第二天下午小武专门跑过来跟我讲,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若不管他自己去报仇。“得了,你这小身段,报啥仇,谁都别胡来,我自由安排。”。就在工厂附近请小武吃个晚饭,然后我送回去。到联防队看了大武,我签个字,没要钱,保大武出来。
大武带我一起到医院看姐。志华姐本来要睡了,见我们进来又哭得泪人儿似的。我问大根有啥打算,说等姐出院了就回家。我说大武小武也一起辞工回家算了,还搁哪儿干啥呢。志华姐你们结婚的喜酒我年底回家再喝。这个事儿都别再闹,不会有结果,我知道该咋做,就是委屈了姐。我临走交代大武明天回工厂给他们仨办理辞工手续,早点回家,离开这是非之地。志华姐抓着我的手,“强子,姐到了这地步,也认了,我们走了,你这里没有一个亲人,虽说有点功夫,也千万别逞能。”
过几天姐出院,工厂把她们仨的工资全发,还给姐多发三个月工资,说是医疗费。另外她老板又给了点钱,表示歉意。那位保安部经理休假一个月后从台湾过来继续上班。一切归于平淡。
晚上下班,又热又累。跑电话亭打电话到学校丈母娘家里,问了问老婆大人的近况,告诉她华姐也回去了,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乡下的老母亲来了,带几十个鸡蛋,三只母鸡。住一天就走了,乡下事儿也多,还要给老五做饭吃,住在这里,也牵挂着屋里,本打算留老人家多住几天的。说这里有我妈照顾我,很放心,还是早点回,就走了。”
“那是的,街上还有小姨,有啥事儿去医院看看,怀孕很多药都不可以乱吃,别任性,感冒发烧的自己挺着,大人受得住孩子也受不住。”
“这我晓得。你现在应该很忙了吧,搬厂,你仓全是重东西,搬来搬去的注意安全。你又爱逞能,什么事都是自己带头做,身体是自己的,搞垮了谁也替代不了,还是悠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