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
在远处,候卿坐在石头上,乐此不疲的学着蚩梦教的音节。
“嘟……嘟……嘟”。
本该万物沉睡,寂静无声的竹林,时不时响起扰人清梦,又实在不堪入耳的杂音,在这附近的动物纷纷逃离,没逃的怕也是难于睡得安稳。
此时,有人走来的脚步声传来,候卿放下骨笛,抬眼望去,问道:“徐兄也来练习笛子”?
徐墨身后没有背着长匣,腰间别着长笛,来到候卿旁边,见没有地方坐,也不讲究,干脆在地上侧对候卿坐下:“这不是多年未与候兄相见,过来叙叙旧”。
见到徐墨坐在地上,候卿也干脆坐回石头上,说道:“徐兄把她带来,又用音律引我前来,想必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吧”?
徐墨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道:“嗯,两者皆有,候兄应该也看出蚩梦是谁了吧”。
候卿摸着骨笛,头也不抬道:“她腰间挂着万毒窟圣女令牌,当年我远赴娆疆,去过万毒窟,与蚩离蚩笠两人交谈过,蚩笠心思太沉,不提也罢,蚩离有个女儿,要是我没猜错,她应该就是了,不过没想到蚩离的女儿,既然会音律御蛊”。
徐墨突然笑道:“这个师父,觉得如何”?
“解我多年心愿”。
“有候兄这话,就足够了”。
候卿转头望向徐墨,不解道:“徐兄这话,从何说起”?
徐墨转过身面对候卿,笑着解释道:“我马上就要远赴凉州,到时有候兄在,定能护她周全”。
明白了前因后果,候卿也不恼被徐墨当枪使,淡然道:“万毒窟的事,我也了解一二,既然担心,凭徐兄的实力,和手中势力,想帮蚩离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
当年两人在十万大山边境不打不相识,他对徐墨的功法竟然能够控制气血,不受泣血录影响很感兴趣,知道徐墨要选山头,还是两人一起寻找到的,他在云霄山住过一段时间,下面的那些人,他也很熟悉。
徐墨无奈一笑:“此事说来话长”。
“长夜漫漫,那就长话短说”。
徐墨想了想:“候兄知道不良帅不”?
候卿拍了拍骨笛,平静道:“在玄冥教时,听过,不熟,不良人不是早解散了嘛?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徐墨一直注意着候卿表情,看到那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脸,有些琢磨不透,他记得四大尸祖的将臣,和袁天罡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不错。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不露声色收敛目光,酝酿一番该从何说起,半晌后说道。
“半个月前,发生在焦兰殿的事,候兄听过没有”?
“我自娆疆归来,就不曾出去过,况且中原之事,我一向不感兴趣,说起焦兰殿,是那个朱温死了”?
徐墨将焦兰殿发生的事,挑重点讲述一遍。
“那个朱友珪当年野心勃勃,一心想执掌玄冥教,他们一家子,都是没品之人,不稀奇,不过朱友被朱友珪杀了,倒是让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