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程然很快带着祝小鱼赶到了联指室，之前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本以为是一个好消息，没想到却横生变故。
“程部长，这是京都市公安厅给我们发过来的资料……”显示器上，一个件被打开，联指室小赵脸色认真：
“九月份，京都市海定区发生了一起醉驾肇事逃逸案，其中，当场死亡的小女孩，名字就叫做祝小鱼，是海定区成才小学的六年级新生！”
程然点了点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祝小鱼，没有说话。
原来是几十天以前发生的事，而且就在京都市内，难怪这么快就找着了……
“肇事司机刘某，案发后，曾试图潜逃，京都市警方用了近半月时间，才将其抓捕归案，最后是在京都与冀北交界的高速路口处找到的，当时刘某已经计划逃往内蒙。”
“程部长，你要我们找的祝小鱼，父亲名叫祝江诚，是一个小商贩，在海定二手批发市场贩卖廉价二手货，与祝小鱼的母亲乔瑜离婚多年，独自一人供祝小鱼上学。”
程然听到这里，皱起眉头，又看了一眼旁边懵懂无知的祝小鱼，之前的电话里就知道，祝江诚此刻应该已经死了，但其中的隐情却是不得而知。
“另外，在刘某潜逃的这半个月时间内，京都市又接连发生了两起杀人案！”小赵顿了顿，语气开始慢慢变得肃然，继续道：
“第一起，是刘某一家四口满门被杀，其中包括刘某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刘某的妻子，还有一对八岁大的儿女双胞胎……全部惨死在家中，只有在外潜逃的刘某躲过一劫……”
程然愣了愣，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发生变化。
“而第二起，受害者，是就读于海定区成才小学年仅十二岁的六年级女生，唐梦瑶，9月11日放学后大约下午五点半左右失踪，两个小时后被发现死在一处废弃工地，死因是头部遭钝器重击。”
小赵握着鼠标，翻到下一页，神情竟有些凝重，他扭头看了程然一眼，道：
“据成才小学的其他学生说，这个唐梦瑶，娇蛮霸道，疑似与初中男学生早恋，甚至仗着所谓的男友，经常在学校里欺负同学……祝小鱼车祸当天，曾被唐梦瑶在教室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扇耳光，只因为祝小鱼长相漂亮，受欢迎，引起唐梦瑶不满。”
听到这，程然面色渐渐漠然，只是点点头，示意小赵继续说下去。
“车祸发生前，唐梦瑶与几个平时要好的女学生约好，要在校门口给祝小鱼一个教训，趁祝小鱼不注意，把她推倒在了马路边，而当时，醉酒的刘某，刚好车辆失控，在街边横冲直撞，摔倒的祝小鱼来不及躲闪，被其碾压身亡。”
小赵说完，稍稍沉默片刻：
“程部长，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这两起杀人案件，凶手都是祝江诚！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而且，最后都没等警方展开调查，便主动投案自首。”
程然听到此处，一时间无言以对，心情莫名沉重。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问道：
“祝江诚怎么死的？”
“9月28日当庭宣判死刑，立即执行，上上周，也就是10月3号，已对其施行枪决。”小赵回答说。
程然偏了偏头，去看祝小鱼的反应，要知道，祝小鱼即使变成鬼这么久，几乎什么都不记得，却仍记得要找爸爸，而此时，小赵却给出这么一个噩耗，祝小鱼会是什么心情？
……
祝小鱼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像说的不是她的事情似的，她依旧呆愣呆愣地飘着，一脸懵懂地看程然。
程然看着祝小鱼这仿佛什么都不懂的模样，顿时猜到，她恐怕早已忘记爸爸祝江诚的名字了，哪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遗体呢？还在不在？”程然问道。
小赵点点头：“祝江诚的遗体由于无人认领，已经由相关单位进行处理，用作器官移植、医学标本……”
“已经割走的器官就算了，尸体给火化掉，然后把骨灰交给我。”程然闭了闭眼，轻声安排道。
“……明白了，程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