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还押的具体点数。
梁西所在的赌桌周围已经站满客人,数字‘15’的下注格内,筹码多到堆不下,全在等庄家打开器皿。
如果再让她玩下去,赌场损失几个亿都有可能。
……
半小时后,周延在赌场里找到梁西。
梁西手上没停,又把五百万筹码推进下注格,其他人纷纷跟着,器皿开启,不是梁西押的‘12’点。
今晚第一次,梁西输了。
梁西没管旁人咒骂,拿上两千万筹码,跟着周延离开。
周延带她走的,是内部员工通道。
赌场是个鱼目混杂的地方,梁西这个赢法,身上怀揣巨额赌资,恐怕早就被人盯上,周延不来找她,她自己刚出赌场就会遇上‘黑吃黑’。
从赌场后门出来,梁西看到了路边的劳斯莱斯。
这辆车,傍晚她在机场外见过。
梁西心跳一滞,但还是跟着周延过去,然而,当周延打开后车门,里面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个人。
周延就像洞悉到她的心思,扶着车门说:“顾董晚上喝了点酒,头疼的毛病犯了,所以让我来接你。”
“难道不是怕我再去缠他?”
这话,周延没接下去。
梁西心知自己没资格说这种话,依旧没去兜转,车子刚到酒店门口,周延接了个电话,收线后,也叫住下车的梁西。
几分钟后,梁西站在了总统套房门外。
周延已经按响门铃。
门开的那瞬,一道讲电话的男声也传出来,梁西盯着墙上晃动的高大身影两秒,正欲去瞧声音的主人,对方已经折回套房里。
梁西跟在周延后头进去。
客厅,不见人影。
倒是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流声。
周延负责把人送过来,没在总统套房久待。
随着房门重新合上,套房内,水声愈发的清晰,梁西立在茶几前,没回头往洗手间看,一直保持着同个姿势。
没多久,水声停,一双男士拖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顺着拖鞋往上,是挺括的西裤。
梁西没抬头,拖鞋也没从她跟前迈走。
一切,仿佛无声的对峙。
不知过去多久,顾怀琛动了双脚,坐去双人沙发,“学过猜骰子?”
见梁西干站着不搭腔,他并未咄咄逼问,于一片寂静中点了烟,再开口,语气有所缓和:“以后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这一刻,梁西再次体会到什么叫虚伪。
有的人明明急着与她划清界限,但一转身,他又可以摆出长辈的姿态来与她交谈,同样是伪装,这种坦然,却是她望尘莫及的。
梁西没再沉默:“在英国打工的地方,有玩掷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