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方七负责次日先去军营里把愿意留下的兵士,组织年轻力壮可靠的二十人挖土薯!挖出后秘密储藏在只有这二十人知道的地方。
惠将军作为朝廷命官,不适合私下和荣国来往甚至交易,钟离襄主动请缨以江湖名义安排与荣国联系技术换粮,运粮。
方三和陈刚校尉负责带领图纸,联系西戎购买“种子”!
惠将军带领冀州军制作“纺织机”,负责纺织产品,销售给世家、官宦人家、富户、富商等换粮。
分工好,兴奋的团体无心入睡,全部看着华少绘制图纸。
看着华少从自己斜挎的那种可爱又怪异的小包里拿出来一种怪异的硬笔,木制折叠尺,三角尺等小工具,一群人都“见识浅薄”地东摸摸西看看,稀罕的不行。
看他们还想问,华少摆手:“不要问我,我没有空满足你们的好奇。”拿了纸开始绘制图纸。
时间太紧,要做的事太多,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造纸术,华少把技术分了四部分,分别绘制并标注在四张纸上,因为比较熟悉流程,所以她绘制起来得心应手,尽管如此,一份造纸术的所有流程绘制下来也还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架不住一群好奇的人疑问,她又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制作过程,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
大家根本没有睡意,围观的人过于兴奋,问题一个又一个,但是干活的人已经疲惫不堪,华少两天折腾困顿不堪,眼皮直打架,哈欠打得眼泪直流。
钟离襄见状,立即收起图纸:“各位将军,公子累了,明日再议不迟。”众人均同意,抢着把最好的铺位让给华少。惠月冥说:“华公子辛苦了,叫他住原来我的那间吧。休息好了,明天还要继续绘制纺织机的图纸。”
大家都赞同“是”,今天他们看到了华少绘制造纸术的流程图,心里对小少年已经心悦诚服,不管华少到底如何得到了造纸术,他都有足以笑傲天下的资本,他们,五万残兵,有什么资格不服!
怪不得主子说他胸有丘壑,莫欺少年幼!他们现在相信了,他会不断地带来惊喜,带他们一展抱负!
钟离襄引了华少去了“房间”,套间式结构,外间有一张条案,笔墨纸砚俱全,靠墙一张地铺,墙壁上挂着剑和一把弓,地上竖放着箭筒,内置数根羽箭。卧室四壁和顶壁洁净,细致地钉着蓝色绢布,地面有厚的毯子,一张矮几,上面有茶壶茶碗和一盏高脚油灯,一张简单的木床,被子是来时马车上带的新被子,褥子也是新的,松松软软。
寒风吹不到的山洞烧炭火其实是很危险的,外面山风呼啸,洞里还是比较保温的,所以华少叫钟离襄把炭炉拿到外面通风的大厅,自己在热水里洗了把脸,漱漱口就上床睡觉了。钟离襄则在外间打了地铺,看他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促他快睡:“我就在门口,别怕!”
钟离襄听着里间传来均匀的低低的呼吸,慢慢地心安下来,想到造纸术,想到纺织机,想到小少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规划,瘦弱的小身板拼命三郎一般,承受着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忍不住皱眉,胸口,隐隐作痛。
也许是累极了,华少这一觉睡的沉却不安稳。
一阵清风,一缕阳光,恍恍惚惚,一个小女孩正在奋力地踩着凳子在灶台上做饭,手被热锅烫了一串水泡,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汪在眼里。忽而,妈妈来了,保养的很好的皮肤,漂亮的眼睛,却因为满目嫌恶略显得狰狞:“你滚,你给我滚!我命这么差,生一窝赔钱货!倒霉透顶,打着灯笼找到你这个窝囊废……”推搡着小女孩,小女孩一下子没站稳从凳子上摔下来,爸爸赶紧去扶,却被妈妈气急败坏地一顿骂。
不是说幺女受宠吗?为什么她那么乖巧仍然总是被骂?是妈妈发现她笨得把自己的手烫了吗?可是她没有哭啊!
爸爸抚摸着她的头,无奈地哄她:“小七,你去外公家好吧?”
扎着两只羊角辫,一蹦一跳地走到高大的外公身边:“外公外公,你身上怎么这么好闻呀?”外公长长的白髯在胸前飘呀飘呀也不说话,看着她,那么慈祥那么温暖,她钻进外公的怀里:“外公外公,你今天又做药丸啦?”外公摸着她的小脑袋,手里拿着个药丸给她看:“看好了,这个是附子理中丸,用于脾胃虚寒,脘腹冷痛,呕吐泄泻,手足不温……”
在那个幸福的小院子里,外公手把手地教她认识草药,背药方,制作丸剂……
外公是一代中医名医,人所不知,他还是一位得道的道人。
老人家只说了一句:常行于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众生,悲惜化泪雨,修行大喜心,同已所得法,拥护以道意,乃应菩萨行!
小七觉得外公是真正的神仙!
妈妈觉得老天不公,全世界都欠她!
连生七个女儿,人家是七朵金花,她觉得别人每一句恭维都是讽刺,在生了第七个女儿后彻底崩溃,嫌弃、厌恶,责骂、苛待,一直到小儿子,小八出生,她似乎才活过来,毕生的宠爱都献给小八。
小七,彻底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边缘人!
她,就是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