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王一风尘仆仆,满身伤痕地出现在了琴悦公主府前,就看见了这几天因没有受到王歆信而焦躁不安,而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焦躁不安的慕容玫。
王一在内心赞美了一下慕容玫的轻功。
慕容玫看见了王一,“哗”的一下跳在了王一脸前。
慕容玫焦急地抓住王一的胳膊,不住摇晃:“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王一一边觉得这姑娘指甲长的可以剪剪了,一边不敢耽搁,掏出了自家主子的信,交与慕容玫,按照主子教的说了:“主子被静王殿下设计困在草原,这恐怕,恐怕……”
王一挤出了几滴眼泪:“这恐怕是主子的遗了……”
慕容玫一惊:“被困?静王?在草原?”
王一答:“是。”
“人还活着?”
“殿下派我出来时还活着。”
“好,王一,磨墨。”
王一傻了:“磨墨?”
慕容玫白了这个傻子一眼:“上奏折,救你家主子去。”
慕容玫写道:“臣玫跪禀。
臣入大梁已有数月,深受陛下照拂,无以为报,是以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今臣闻臣兄慕容烨,宁王王歆叛国谋逆,臣窃以为此非臣兄与殿下本意,因而此事有蹊跷,必当严查。
……
慕容玫稽首谢恩。”
慕容玫写下了奏折,取了面纱蒙住脸,命王一提着自己的刀,去京郊狐丘等着自己。慕容玫当即换上黑色男装,头戴黑玉冠,披上了黑色披风,选了一匹黑马,拉住缰绳,甩着长鞭,竟扬长而去。
慕容玫来到宫城下,下马,直接将缰绳向地上一扔,三步并作两步,三级一跨,上了巍巍宫城的台阶。
有禁军拦路。
“你是谁?胆敢挡本宫的路?”慕容玫长长的马鞭一甩,直接向人群抽去:“蠢货,还不快给本宫滚开?”
盛怒之下,慕容玫的眼角竟藏着几分煞气。
众人避让。
慕容玫看着紧闭的九层宫门,冷笑,直接飞了起来,越过了高高的宫门。
竟直奔承明大殿而上!
慕容玫当着满朝武的面跪下行礼,呈上了自己的奏折。
永康帝命人读。
“臣闻宁王殿下与臣兄有谋反之心,内心是为不齿。
臣兄慕容烨,宁王王歆,都督诸路军马,然而未战却深陷敌营,存亡不知,臣以为臣一行便可以纾祸。盖臣兄与臣手足情深,臣坐视其为狄戎所困是为不义;宁王与臣同为大梁之臣,本应荣辱与共,坐视其羁縻不还是为不忠;臣得大梁庇护至今日,是大梁有难而袖手,是为不仁;臣母听闻臣兄留关外,夜夜哀思,臣坐视不管,是为不孝。
臣不解,宁王与臣兄受陛下恩泽已久,若无陛下庇护,宁王与臣兄断无今日,而殿下与臣兄非忘恩负义之人,此为其一。其二,谋反必有预谋,臣不曾听闻谋反是一朝一夕便可完成之易事,若宁王与臣兄有谋反之心,以陛下之明,定能察觉。况宁王与臣兄皆为深谋远虑之人,断不会如此轻率。其三,良禽择木而栖,陛下为良木,狄戎为朽木,朽木而已,顾之何易?
宁王殿下与慕容烨谋反之事,还望陛下三思。”
朝臣窃窃私语。
永康帝听完奏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喝到:“大胆慕容玫,你可知罪?”
慕容玫淡淡答道:“臣知罪。”
“说来听听。”
“臣错在未得陛下应允,擅闯宫城。”
永康帝一拍桌子:“大胆,你可知道,为谋逆之人辩护是何罪?”
慕容玫再次伏下身子:“臣不知罪,臣只知宁王殿下与臣兄至今毫无音信,又何来谋逆一说?”
静王与太子恨得牙痒痒的。
慕容玫一笑:“无论陛下同意与否,这次草原,臣定是要去的。慕容烨是臣所剩亲属,臣不得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