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象抬头,目光有点惊疑。
白叶继续揣测:“我的助理?还是画廊的员工?或者其他什么身份?”
“你……”
曹象不只是惊疑了,甚至有些惊悚。
“不好意思。”
白叶在茶几底下,取出一个空瓶子,轻描淡写道:“安眠药吃多了,有些片段性失忆,一些东西想不起来了。”
“啊!”
曹象心头一震,差点惊骇弹起。
“不要大惊小怪。”
白叶摆了摆手,若无其事道:“我应该是抑郁了,或许以前……也想过自杀?就是不知道付诸行动了没。”
“咳咳咳!”
曹象好像呛头似的,咳嗽个不停。
“哦,好像有。”
白叶无所谓道:“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了,无须再提。你还没说呢,你叫什么名字,对我来说,又是什么身份?”
“……我叫曹象。”
曹象沉默了片刻,才闷声道:“你猜对了,我是你的助理。确切的说,应该是东兴画廊,专门与你对接的员工。”
“哦。”
白叶点了点头,又有疑问:“可是东兴画廊不是倒闭了吗,员工应该散伙了,为什么你还管我呢?”
“我和李先生签的职工合同,要这个月的月底才到期。”
曹象淡声道:“在此之前,我会遵循职业道德,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他在入狱的时候,叮嘱我去办几件事情,其中就有照看你……”
“明白了。”
白叶喝了口豆浆,又啃起了包子。
灌汤包,先在包子表面戳个孔,再把鲜美的汤汁吸走。
然后对着孔,鼓吹一口气,让包子皮胀起来,最后趁机一口吞掉。
注意了,一定要吹胀包子。
不膨胀的包子皮,吃起来没有灵魂。
白叶吃得不亦乐乎。
曹象懵了半晌,才试探道:“昨天我送你回来之后,就去探望李先生啦。”
白叶动作一顿,抬眼问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很精神。”曹象据实回复,然后补充:“他让我带话给你,要忍辱负重砥砺前行,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知道了。”白叶严肃点头:“谢谢你的传达。”
“这是我应该做的。”
曹象沉吟了下,不管白叶是真失忆,还是在假装糊弄自己,他都不在乎。
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一件事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虽然你昨天在学校的演讲,某种程度上也证实了自己的才华。但是有些事情根深蒂固积重难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只凭这件事情,很难改变大众对你的印象。”
曹象分析道:“甚至在网络上,支持你的声音不多,大多数是默不关心的路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直抹黑你的人少了一点。”
“不过我觉得,那是看在学校的面子上,一些人才没有继续抨击。”
“在他们本心上,未必就对你改观了。”
曹象瞥眼,提醒道:“所以你的处境,还是不容乐观。不然的话,昨晚或今早,就该有画廊主联系你啦。说到底,你之前的污名,让他们心存顾虑。”
“我知道,我也没指望,一件事情就能够让大众抛弃偏见,那不现实。”
白叶畅笑,饶有兴趣道:“你觉得,我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