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外面是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微风徐徐。
往日的法国街道上,热闹的在于人来人往的游客,人潮涌动。这日热闹依旧,只是…..交通阻塞,鸣笛连连。
纪凌恒将将起床,还未来得及梳洗,便被突如闯入的沈澄连人带包拉出了酒店,还未有所反应,就已经在路上。
房间内,陆星澜无声无息的静躺着,眉目深锁,面色微白,似深陷在深渊的牢笼里无法摆脱。
郁霆川坐在床沿边,嘴巴紧抿,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精致的小脸,轻声呼唤,带着一丝紧张脆弱。
细看之心,男人的眸底隐隐有泪花闪烁,轻拂她面容的手微微带着颤栗。
时隔两月,她再一次无声无息的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了无生机。
郁霆川是怕的。
这种怕,来自于她身体的未知数。
不定性因素。
上一次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他至少还知道,她的病症在哪里,伤口在哪里,尚有救治的可能。
可这一次,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这种恐惧像是蛇信子向他吐着芬芳,缠绕着他身,时时刻刻准备出击将他一口吞并。
“澜澜,”他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栗和不安,“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在抛下我了,你还记得吗?”
男人猩红着眼眶,面色惨白,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摩擦着她的脸庞,话语低低沉沉,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怨我隐瞒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真相,怨我对你的不告知,怨我……”话语低沉,带着丝丝的哽咽,“可我有苦衷,我怕,你一旦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会离我远去,再也不愿回来的。我找了你那么久,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
男人面上带着一丝脆弱和彷徨,面对她的沉睡,沉默,心止不住的颤抖害怕着。
“我知道你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可是澜澜…..我们别闹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别再用这种方式吓我了。”
望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深眉紧锁,像是深陷在深渊里,郁霆川的心止不住的抽痛着,指尖轻轻的放在她的眉心上,慢慢缓缓为她抚平。
纪凌恒见到的便是这样郁霆川,颓靡脆弱,不安焦灼,脸上毫无往日的意气风发,面容憔悴,眼眶猩红,像极了两月之前从山上抱着鲜血淋淋的陆星澜恳求他救治的他。一个只担心妻子安危的他。
“凌恒,”见到他,郁霆川像是见到了希望,猛的起身,身子不稳,踉跄的差点摔倒,纪凌恒伸手扶住他,话语温温,“别急。”随后,慢步至床沿边,望着静躺在床上的陆星澜微微蹙了蹙眉。
“什么情况?”他轻声询问,似怕惊扰了他脆弱的神经。
一路上,沈澄只告诉他,陆星澜不舒服,但具体哪里不舒服,从未跟他言说。
郁霆川嘴巴紧抿,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从早上开始,不醒她。”
闻言,纪凌恒眉峰紧了紧,望着女孩惨白的面容,再次开口询问,“昨晚如何?”
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进入沉睡,且还是没有任何的预兆,纪凌恒上前一步,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听诊器,放在陆星澜的胸口,细细聆听起来。
昨晚?
想到昨晚,郁霆川心底万分懊恼,昨晚他见她疲倦,就热了牛奶,让她早早的喝了睡了,而他,则去了房处理公事,到凌晨才将将走出房,见她房门上锁,便去了隔壁的客房入睡。
本打算今早跟她算账,可不曾想……..
“嗯?”长久的等不到回答,纪凌恒抬头看他。
郁霆川抿了抿嘴,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纪凌恒无语,望了他一眼后,便不在询问,开始认真检查起陆星澜的身体……
心脏轻慢的跳动声缓缓的传来,伴着女孩微弱的呼吸声,纪凌恒眸色微微闪了闪,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针孔,插入到了她的血管里,抽了些血液。
这边,纪凌恒检查着身体状况,细心的做着一些记录。
禹城,夜染浓墨,星云密布。
郁老爷子手握狼嚎颇为闲情逸致的在纸墨上写着毛笔字,头顶的灯光照射在他头上,将一头白发照耀的如银丝线,湛湛发亮。
握着狼嚎的手,苍劲有力的写着字。
袁力推门而入,将发生在法国的事情一一转达。
告知他,郁霆川请了纪医生去法国别墅给陆小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