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也就笑笑,默认了慕容玫所说的一切。
“公主殿下好智力。”
“忠义王好计谋。”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慕容玫写话本子侮辱草原皇族的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忠义王话锋一转:“公主殿下,你所说的本王的小女儿带回了一位淮左的容公子可是事实?”
慕容玫提高了警惕,点点头。
忠义王应该不会猜出容祁就是祁容吧?京中传来的消息应该是慕容玫前来相救,至于祁尚骑马不慎摔下马,在府中养病的这件事,忠义王应该不知道吧?
“那位容公子是谁?”
慕容玫心中一凛:“在下实在是不知,只是听说这位容公子来自扬州,是盐商家的公子,因腻了扬州的美景与美女,又久慕草原景色的壮美,才来草原游玩,黄昏之时,偶遇小公主,因此传出了才子佳人的佳话。”
“不知?那你故事又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玫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不知道。容公子的身份我不知道,容公子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故事我也是听说的,话本子是在下一时兴起才写下的。”
好一个一时兴起才写下的。
忠义王无语了。
你那一时兴起写下的戏折子景写得如此精彩,如此粗鄙下流,竟比人家构思许久,修改了许多遍的话折子还要引人入胜。
看着慕容玫一脸无辜的样子,忠义王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忠义王直接挥挥手下令:“来人,命管事给琴悦公主殿下安排一间房间,再找王庭中的贵族小姐,从大公主开始,一天五人轮流给公主殿下作伴。还有护卫,务必给我保证琴悦公主的安全!”
“至于关押的地点,就关在主殿的顶层吧!”
“是,属下遵命!”
完了,这是被软禁了。
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软禁就相当于没有被软禁,护卫们也可以等于不存在,至于给自己作伴的贵族小姐们就不值得一提了。
然而,慕容玫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王庭的那帮贵族小姐了。慕容玫甚至开始怀疑忠义王派在她身边的不是贵族小姐们,而是间谍。
那帮女子们一来到她身边,就开始套她的话。
那些话全是关于大梁,祁容,王歆以及慕容玫自己的。
“殿下,我听说您是北齐的琴悦公主,只是为何殿下的手心如此粗糙,完全不像一位公主的手呢?”
慕容玫白了那位姑娘一眼,身边的大公主连忙道歉:“狄戎人,不知中原的规矩如何,若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慕容玫假笑:“哪里哪里,公主,如今我身在草原,自然要入乡随俗,又何来冒犯一说?至于我的手心,一方面是练武的缘故,一方面是练琴练多了,琴弦经常擦破手指,因此,手心手指会粗糙。”
“琴悦公主,您会武功?您还会弹琴?”
“公主,那您给我们露一手如何?”
“是啊是啊,公主,听闻中原的琴声与我草原的马头琴不同,我等还未曾有缘去过中原,未曾听见中原的琴声甚是遗憾,不知公主可否赏脸弹奏一曲?”
慕容玫冷笑,听琴声便可知道一个人内心的所思所想,这帮人想干什么?慕容玫笑答:“本宫倒是有兴趣演奏一曲,只是恐怕这草原之上,并没有一把琴可供本宫演奏。”
大公主闻说此言却笑道:“此言差矣,父王久慕中原化,经常派人去中原购买些诗集,扇子,衣饰之类的,琴嘛,也曾经买过,我这就让人去取来。”
慕容玫见对方“盛情难却”,也只得答应了。
琴取来了,慕容玫轻轻敲了一下,便得知这是一把好琴,于是边坐下,演奏了起来。
出乎大公主的意料,这琴曲竟没有杀伐之声!
众人闭目听曲,有流水潺潺,有鸟语虫鸣,有花开花落,亦有树影婆娑,星汉灿烂,明月皎皎。
却没有听出预料中的铮铮杀伐之声!
这位公主练过武,杀过人,也有心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身上不知背负着多少人的性命,而为何她的琴声却如此纯净?
慕容玫一边弹琴一边冷笑,你以为以你们的的鉴赏能力真能听出什么不成?你以为本姑娘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归根到底,还是草原人民太单纯,论阴谋诡计,心机城府,斗不过这位出生在深宫,有公孙仿教导成人的小狐狸。
慕容玫一边笑一边弹奏着,曲终,长长的指甲划过琴弦,众人一惊,从琴声制造出的梦境中惊醒。
大公主赞道:“没想到琴悦公主不仅武功高强,精通阵法机关,琴还弹奏得如此之好。此外,我还听说,公主殿下墨也不差,不知可否领教一二?”
慕容玫打了个呵欠,众人见状,也只好告辞。
夜里,火烛熄灭,慕容玫的眼睛如同猫眼一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换好黑色夜行衣,慕容玫将床上的被褥卷了卷,卷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又抓起了自己的衣服,团了团,团成了一个头的样子,也放在了床上。
做好了一切伪装后,慕容玫轻轻巧巧地滑下了床,犹豫着该不该溜出去走走,顺便去拜访一下王歆慕容烨和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