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韶华在黑暗中轻轻地问他:“如何?”
子婴两眼在黑暗里熠熠闪光,直接拉住玉韶华的手,激动地小声说:“暗器是你做的吗?”
“嗯!”
“太厉害了!”子婴兴奋地小声说,“只一个,整个房和挨着的主屋全部化为一片瓦砾,而且自行烧起来,我根本没有靠近。”
“好!”
“有你这样的暗器,我们还怕什么?”子婴叹息,“和你在一起越久,我就越不能自拔,怎么办?玉华少?”
玉韶华知道他已经探到她是玉家人,但是名字长泽定然没有告诉他。
低头不语,子婴继续低头看着矮了自己一头多的小人儿,缥缈的语音轻轻慢慢:“你知我身世,便知我名字,洛行云!”
玉韶华说:“我还是喜欢叫你子婴!”
“那你呢?我还是叫你华少么?”洛行云问。
“玉韶华!”玉韶华不想隐瞒,他既问她便直接答。
“玉韶华,玉韶华……呵呵,还真是骗了太多人!我以后便叫你华儿吧。”子婴说,“华妹妹?嗯?”
玉韶华只觉得有些嗓子艰涩,她只好说:“人前你还是唤我华少,单独时你叫我玉韶华便好。”
“不行,这名字叫的实在太拗口了,我要给你取个名字,叫着顺口的……叫……”他走来走去,嘀嘀咕咕,“双瞳翦水,眉目顾盼,睫羽如蝶翼……便叫你翦瞳如何?”
“额,太怪异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玉韶华对小女儿的小名没有什么兴趣,她一世两世都喜欢简单,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有一个就够了。
子婴还在纠结起名字的问题,乔家早就是一片混乱。
那一声震天巨响,全府都惊动了,尤其乔老爷,睡得正香,被这震天的响声惊得跳起,光着脚就拉开门:“来人!来人!”
暗卫乔丁急匆匆地在门口候着,一开门立即跪下禀报:“主子,房毁了!”
“什么?”乔老爷抬头便看见房旁边的厢房和主屋都大火弥漫起来,木质的机构就着北疆的春风,那叫一个旺盛。
乔丁:“主子,不仅房毁了,乔甲、乔乙、乔丙全部……没了!”
“啊!”乔老爷完全呆傻了,甲、乙、丙、丁可是他最精锐的四名暗卫,武功在大燕绝对一等一的高手,就这么一瞬间毁了三个?
乔夫人也已穿衣出来,拿着乔老爷的鞋子,蹲下给他穿上,乔老爷立即就跑向房。
冲天的大火,伴着浓烟滚滚,主屋在火海里噼噼啪啪,房早已经不见踪影,只看见一地的瓦砾和烧的大火!
乔庆和乔锦尚早就喊了府里的所有下人们,尚存的府兵们全部抬水灭火。
“走水了走水了!”呼喊声不绝于耳。
乔老爷满脸的绝望,一屁股跌倒在地:“完了,全完了!”
因为乔三离主院有些距离,虽然他早被吓醒,但是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事,这会儿,初三早也跑进来,对他说:“三爷,三爷,老爷那边主屋、东厢房、房全部烧起来了。”
“烧起来了?咝……”他一着急就忘记了伤,想爬起来,疼的倒抽凉气,急问,“什么意思?好端端地怎么会走水了呢?”
“不知道,许是老爷院子里的哪位夫人上厕所不小心烛火。”初三心里不安,但是他不想触霉头,只好继续胡乱地说,“老爷那边夫人五六位,还有庶子庶女,争宠,互相报复对方也有可能的。”
“可是怎么那么大声势?天崩地裂的,到底怎么回事?”乔三急了,“糊涂东西,赶紧过去打探啊!”
初三立马跑出去了。
乔三也是怕自己那封信惹祸,怕信引起子婴愤怒,来乔府放火泄愤,但是即便放火,那么大动静,只怕子婴也跑不了。
子婴是不是被父亲和大哥抓住了?要是抓住他,自己怎么能救出来子婴呢?
乔三,还真是个情种!
乔府鸡飞狗跳了数个时辰,那样大的火如何救?尽管再三地努力,全部的家丁、府兵、明卫暗卫的都抢救,房、主屋、东西厢房全部化为瓦砾和灰尘,紧挨着的两个跨院也被烧了一半,紧挨着主屋的二夫人房间,因为火太大,二夫人没有救出,活活烧死。参与救火的家丁烧死烧伤四个。
最难受的不是房子,也不是二夫人,是房里的那些东西,全部的家底,全部的秘密。
乔老爷一下子就倒下了,乔府的府医、乌苏里最有名的郎中全部抢救乔老爷,一整天也没有醒过来。乔锦尚无奈,派人立即去连城,找白家帮忙。
乌苏里城的太守栾江早就亲自带了衙役来到现场,但是晚上火大风大,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近前,那大火呼地过来,随时就能把人卷进火里,只能远远地观看。一部分衙役参与了救火!
整个乔府一片狼藉,泥灰一地,烧得焦黑。
栾江带领衙役们在现场勘察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人作案的蛛丝马迹,只好拿了当夜值夜的家丁们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说是二夫人生不出儿子,妒忌主母,自己得不到大家都同归于尽,于是趁着乔老爷去大夫人那里过夜,放火烧了房和主屋。
说起来很是可笑,问及那巨大的响声怎么来的,值夜的说法,是二夫人春年时房间里放了几枚爆竹,没有放完,放火时不小心着了。
于是栾江判定“二夫人因嫉恨乔夫人和嫡出子女,蓄意报复,放火烧屋,然而人已畏罪自杀,此事不了了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