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触及一片冰凉,激醒了黎秋。
视线落至,是傅云熙脖子上挂的一块玉垂落在了她锁骨上。仿佛那玉上的温度传遍了全身,使她身体瞬间冷却了下来,“傅云熙,你就缺女人缺到要用强吗?”
伏在身上的男人顿住了,从她脖颈里抬起头,眸光变得沉暗而危险:“用强?你敢说你刚才没有享受?”
黎秋恼羞成怒,奋力抽出被他扣住的手,“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脸上。
傅云熙顿住,目光幽暗地盯着她,像黑暗里盯住猎物的野兽,随时都像要扑上来撕咬。不过转瞬之后他撑起了身,在床沿落座,一边扣着不知何时解开的衬衫扣子一边缓缓道:“既然你说我用强,那今天我就把话说这了,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话落他走下了床,捡起丢在地上的西装往后一挥搭在了肩膀上,有什么从他西装口袋里掉了出来,黎秋下意识地低眸去看,发现是一只U盘。
心漏跳了一拍,无疑那是他用来威胁她的工具。
头顶传来傅云熙的嗓音:“它就算打赏你刚才的服务了。”
丢下这句后他就走了出去,随后大门被摔得砰然而响,最终,一室寂静。
过了好一会黎秋才从床上起身,目光触及地面的U盘觉得格外刺眼,但她仍然弯腰捡了起来下意识寻找笔记本电脑想察看,可环转一圈没找到。愣了愣,才想起傅云熙说笔记本电脑被他拿走了,那里头有她所有的设计图样。
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角破皮,衣领歪斜着露了锁骨,尤其那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痕迹。情绪从没有过的低落,即使被傅云熙逼着去傅氏,被余晓芸再次冤枉也没有此刻这般压抑。
低头扑冷水到脸上,终于冷静下来。
回到房间她从包里找出了一支录音笔,靠近沙发里开始自述:“五年了,我回来了,也碰见他了。以为这五年走出了低谷,一点点积累事业,做出自己的品牌,拥有了足够的自信,所以回来柳市。在今天之前我也一直认定了对他早已免疫,他再也牵动不了我情绪,可是刚刚……”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轻浅再道:“我不能对你撒谎,刚刚差一点就沉沦了!我想要他,心依然在为他跳动,是否五年的时间还不够长?”
说出来后神经就一松,手中的录音笔落在了腿上,她向后倒进沙发里。
这是她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当心绪压抑到不行时就对着录音笔说话,以此来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这是……心理医生提议她做的。
牢狱之灾没有磨掉她的棱角,可是失去女儿的痛苦以及亲眼目睹傅云熙与余晓芸怀抱儿子的幸福画面,生生将她拽入悬崖深底。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走不出来,严重到要看心理医生。
隐隐约约间,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她太累了。
黎秋不知道在她沉入梦乡十分钟后那扇门又悄然开启,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去而复返的傅云熙。他手上提着袋子,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
虽然对她动了念,但还不至于要把人迷昏了干那事。怒走到楼下被那保安迎面上来热心询问:“跟你老婆和好了吗?不会又被赶出来了吧。”
“没有,她肚子饿了,我给她买些吃的去。”
“那快去。”
……
视线定在她的眼角,那里有一颗即将要落下来的泪珠,她在他走后哭了?
伸出手指轻轻抹过,水珠到了他指尖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泛开。
黎秋迷迷蒙蒙中感觉身体腾空而起,本能地双手去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头靠近那炽热的怀抱轻声呢喃:“是杜钰吗?”
没有察觉怀抱瞬间变得僵硬,意识又再一次地混沌过去。
傅云熙怒瞪着怀中这个女人,她总能撩拨他的冷静让他怒火中烧。敢在他怀中喊别的男人名字的也就她了!若非杜钰背后有坚硬的靠山,他早就让这人消失了。
把人粗蛮地丢进床里后回身欲走,视线落至沙发上的录音笔同时右手突然被拽住——“云熙,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