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公主开口打断顾清妩,提起宋阳,眼中便满是厌恶,“因为就算没有你,本宫也已经无法忍受他了!
本宫给他脸面,助他青云直上,没想到他却还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与那贱妇有染不说,竟然还敢留下那个小贱种,本宫如何能忍?”
清芙公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想要子嗣吗,本宫便彻底绝了他的心思,认他如何汲汲营营,又有何用?
本宫就是要让他知道,本宫能将他捧上天,也能把他贬入尘埃,蝼蚁就是蝼蚁,就算攀龙附凤也仍就只配在地上爬!”
顾清妩挑挑眉,她向前走了两步,清芙公主笑着仰头看他,爱慕而又透着上位者的骄傲来。
“公主对我如此情深义厚,我也不忍欺瞒公主了。”
清芙公主不由蹙眉,便见顾清妩看了一眼柳小苗,低声道:“其实,这孩子便是宋驸马流落在外的子嗣。”
“什么?”清芙公主大惊。
顾清妩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道来:“其实,我与公主相遇都是驸马刻意安排,我与宋阳乃至至交好友。
他对发妻所爱甚深,之所以与公主成婚,无不是为了某一个好前程,还让妻儿无忧。
可没想到一朝事情败露,因怕公主迁怒他的妻儿,便想与公主合离,却不敢直言
便要我来诱惑公主芳心,致使公主与他离心,如此他便不必承受皇家的震怒。
可我却对公主生了真情,因愧对公主,才避而不见。
公主对我如此情深义重,而宋阳所为实在天理难容,我再无法昧着良心隐瞒公主。
这孩子便是他对公主的羞辱,留他在一日,只会让公主永远无法抬起头来,除非,杀了他。”
顾清妩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她声音微沉,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其实这番话细细品来,漏洞百出。
可清芙公主本就不是心思细腻之人,最近更是屡遭挫折,正是心烦意乱,此时听顾清妩这般道来,心中的怒意犹如江河决堤,彻底泛滥。
她一双眼瞪得极大,眼底因愤怒而泛出猩红色,如同索命的恶鬼。
她一步步朝柳小苗走过去,柳小苗吓得想往后躲,可他被婢女抓着,动弹不得,只无声的大哭起来。
“公主,您要是杀了他,如何与驸马解释?”顾清妩一边紧盯着公主,一边提高了声音问道。
清芙公主早就因为愤怒而失了理智,尖声喊道:“一个小杂种,本宫想杀便杀,何必与他解释!他敢偷偷留下这个小贱种,本宫就一定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你!”
可这句话却不是清芙公主喊的。
清芙公主距离柳小苗不过半步之遥,一道人影突然闪现。
顾清妩紧握的拳微微松开,她立刻上前一步,一把将柳小苗揽在怀里。
直到切实感受到柳小苗的体温,她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刺痛了人的耳膜,顾清妩将柳小苗的头埋在自己胸前,她则冷冷抬眸,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宋阳,终究还是有些血性的。
双儿告诉她宋阳来了后,她便故意激清芙公主说出那些话。
她就是在逼宋阳在清芙公主和柳小苗之间做个选择。
可她从未相信过宋阳,所以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时刻紧盯着清芙公主的动作。
若宋阳不动手,便只能由她来做了。
虽然有些事由宋阳来做最好,可她更不能让小苗有一点点危险。
清芙公主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已经完全贯入她的身体,只在她的胸前留下一把短短的刀柄。
宋阳则站在清芙公主的对面,他长发凌乱的散在肩上,双眼如同染尽了鲜血般赤红。
“贱人!该死是你!你去死吧!”
看着清芙公主胸前涌出汩汩的鲜血,如同在她的衣襟出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血色芙蓉,宋阳先是低低笑了起来,随即如同魔怔了一般仰天大笑。
痛快!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