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夕阳后的残霞,想要抓住那最后的美丽,伸手触碰到的却是满眼的荒凉。
她想找到他,告诉他,她喜欢他呀。
那种不愿割舍的喜欢。
她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吃他做的饭,把他当做傻子一样欺负他。
他,到底有没有……
安遥跪在地上,不顾脏臭,如同盲人一样,漫无目的地摸。
蓦地一只湿漉漉的大手握住了她。
时间如同静止了。安遥手还是搁在地上,她弓着腰,头发乱糟糟地在地上淌着。许久,她眼角流出一股热泪,身子颓下去,抽丝般蹲坐在地上。
“看你哭的这么惨,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一定要听话。”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梦一般。
是他。
白洛羽跪在地上,手心里紧紧攥着安遥的手,怕她会害怕,怕她找不到自己担心。更怕,她有什么意外。
寂静中,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安遥看到手上黑糊糊一片液体,她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松开白洛羽的手,把他的手心摊开。
看他一手的血,安遥眼睛发酸,怕泪水滴下,落到白洛羽手上,她就忍着不哭。从兜里拿出一张面巾纸擦,可那液体根本止不住。
白洛羽静静看着安遥,看着她为她流泪。她不知道现在的他多想抱住她,狠狠的把她搂着怀里,一刻都不松手。
安遥咬着唇,拉起他的袖子:“白洛羽,我们赶紧打车去医院。”
“安遥……”白洛羽按住她。
安遥跟入魔了似的,挣扎着:“去医院,快点,出去打车。”
白洛羽不动。
“去医院呀!”安遥朝着白洛羽大叫一声,那一声把她自己也吓住了。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流,安遥又颓下身子,小心拉着白洛羽的袖子,含着泪求他:“去医院,去医院行不行。”
“安遥!”白洛羽忍不住了,把手从安遥手心里抽出,垂着头,与她平视,“安遥,你为什么要下来?”
白洛羽略微沙哑的声音以一种无法拒绝的态度。
是的,无法拒绝。
他要她认真的考虑,认真回答。
安遥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头发乱蓬蓬地,小脸上还沾了几滴血,柔弱、可怜兮兮地。
白洛羽指尖颤抖,他不能心软:“安遥,你有幽闭恐惧症,其实不必下来的。你叔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安遥抽泣了一下,逃避什么可怕东西似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着我。”白洛羽逼迫着她抬起头,当她湿淋淋的眼睛瞧着他,他自愧不如地叹了口气,说话的口吻也变了,“安遥,勇敢一点。”
那双倔强的眸子如同一坛古井,深沉宁静,柔和地鼓励着她。
安遥扣在衣服上的手指已经发白,她嘴角牵动了下,看着白洛羽的眼睛,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你总是让我狠不下心。不过,安遥,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白洛羽喟叹了下,倾身上前。
握住她消瘦的小肩膀,禁锢她的颤抖和惧怕。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眼眸深处,缓缓闭上眼睛。
他鼻息越来越近,鼻尖凉凉的,碰到她的,微微错开。浓密的睫毛扫着她的脸颊,痒痒的。安遥浑身颤抖,不安让她睁大了眼睛,可身子却连躲避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唇印了上来。
柔软地让她整颗心都乱了,一阵麻痒从唇直窜到脚底,周围的氧气都被抽空了。
他贴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就那样很久,久到她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他扶起了她,把她拉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安遥,现在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