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那之后,安与还是在所有的股东或者是高层里,最真心支持和帮助她的那个人。
不知多少个在OLP大楼通宵批件的夜晚,安与陪她一起加班,帮苏即墨分析一些决策的利弊。所以,不仅是兄妹情深,还是良师益友,更是在苏即墨成长中最重要的人。
大抵因为安与是那个见证她一路崛起的人,苏即墨从不会在安于面前带上假面,也不会用无所畏惧包裹自己,因为没有必要,实际上论记忆来说,她也只不过是刚来这个世界四年的孩子。
“哥,你准备在华国呆多久?“苏即墨坐直身子随口问道。
话音落下,安与正在滑动平板查看数据的手指骤然停住,收起视线,侧过头向车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看去,深凹的眼眶中,目光悠远,迟迟没有出声,久到苏即墨以为他还没定好时间——她突然发觉安与好像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具体她还无法形容,只是觉得他刀刻般的眉宇间不仅只有岁月磨砺所留下的睿智,更多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难道自己不在A国的这段时间,他遇到了什么事?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询问时,安与转过头,檀黑的眸子对上那张清丽的面庞,略带几分沙哑的嗓音徐徐道:“等订婚典礼结束后我便走。“
欣喜瞬间爬上精致的眉梢,眼底星光璀璨,勾唇声音含笑:“真的吗?那太好了。”
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谓联姻的订婚只是一个变相用来宣布合作的“发布会”,且会随着利益的变化随时结束的形式化。但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苏即墨总还是觉得有家人在身边,心里会踏实很多。
许是愉悦的心情会传染,安与开口前还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嘴角擒起一抹弧度。
不知是否这段时间奔波太多,本来只说稍稍眯会的苏即墨竟在车上倚着靠背睡着了。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路边飞逝的光影打在她皎如秋月的五官上,勾勒着每一处五官完美的比例。
安静的车子里安与仍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这批进口的机器数据,待余光发觉天色已暗,头也没抬吩咐道:“把灯打开。“
开车的是他的秘阿K,听到吩咐后却并没有开灯,而是余光扫了一眼后视镜:”安总,会不会影响小苏总休息?“
安与这才抬起头注意到身侧的女孩已经微仰着头沉沉睡去,朦胧光线下柔和的面庞,他将手中的平板放下,将身侧自己脱下的西服外套展开盖在苏即墨的身上,当手指无意触碰到她冰凉的肩头时,转头对阿K说道:”把冷气关了吧。“
现在正值华国盛夏时节,几乎是离开空调就要热得人大汗淋漓,不过阿K也知道,苏即墨自从出事后身体就很怕冷,依言关了冷气,随即又像有身体记忆般将前排得车窗降下一点不至于车内闷热。
在A国时只要有小安总在车上时冷气过头了就是如此。
伴随着半降的车窗,极速摩擦的风声传入安与的耳蜗,他没再拿起手边的平板,而是侧着头用目光描绘着苏即墨明艳的侧颜,深沉如泽的黑眸划过一丝心疼,灌入的风微微拂动着苏即墨额角的碎发,他抬手想帮她理好,在指间距离指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顿了顿,微卷的发丝扫过指间,转瞬而逝的微痒,遂即将碎发往后勾了勾。
这一幕被阿K扫过后视镜的余光捕捉,竟从口中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车子才驶到首都大酒店的门口,安与将苏即墨低声唤醒。
下车后,她仍旧同在A国时那样挎着安与的胳膊,在车上短暂的休憩后,她的兴致很高。边进酒店边讲着自己来华国后因为不熟民风闹过的尴尬,自己又是如何巧妙化解的。
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邀功请赏一般,这时候她脸上露出的笑容不再是客气疏离,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因为吃饭时桌上还有几位随行的工程师,所以有些内部的事不方便讲,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言语客套后,一顿丰盛的迎宾国宴也就接近了尾声。
因为两人还有事情要私下说,便决定先行离开,离开时苏即墨还不忘示意Matt再带几位工程师去饭后消遣消遣。
只有两人单独在时,她才能无所顾虑的开口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难题,尽管在总部曾执掌过代理总裁,但那毕竟是父亲已经铺好了路,她只要照着葫芦画瓢就好了。
实际上关于在华国设立分部以及工厂运作、市场开拓等等好多问题上苏即墨还都没谱。
两人从国宴包间出来后就直接奔着电梯间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包间里,出来的一行人,看起来是刚刚结束了一场相谈甚欢的合作应酬。
其中为首的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正喜笑颜开的和另一个为首的年轻俊朗的男人握着手,而这为首的年轻男人就是江仲霍。
江仲霍握手回应时就发现了走廊前边的并肩走着的男人和女人,且觉得的那女人的纤细的背影眼熟,有点像她。
仔细辨认间,他都忽略了正在身边喋喋不休的甲方,直到甲方多次唤他,他才猛然回神示意一起去电梯间下楼。
这时前边的女人和男人已经走到拐去电梯间的拐角处,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江仲霍认出,那正笑得像朵花似的女人就是苏即墨。
女人他是刚确定是苏即墨,男人他第一眼看背影就知道绝不是江伯年。
江伯年的发型是偏长基本是三七分,而这男人是个寸头。
从苏即墨亲切的挎着那男人臂弯的动作以及言笑晏晏的神情来看,两人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
这女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乱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