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和唐氏将她的战栗和眼泪尽收眼底,他们只以为她是怕了,心里的那点恼火瞬间消散,只剩下心疼。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这孩子性情暴躁如火,偏偏又像小兔子般胆小,只怕这个时候她定是又后悔又害怕。
定国公根本不需要考虑就站在了顾清妩这边,虽然两人都是他的女儿,可常安乐是他与爱妻的结晶,而常安宁只是一个贱婢趁他喝醉爬床才有的意外。
这碗水,他端不平。
这时莫殇已经将常安宁抱上了岸,她的衣裳已经湿透了,莫殇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把常安宁围的严严实实。
常安宁缩在莫殇的怀里,瘦瘦小小的一团,看着很是可怜。
若不是她此时披头散发,头发上还挂着淤泥水草,想来会更加惹人怜爱。
看见常安宁那狼狈的模样,顾清妩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竟还有胆笑!贱人,是不是你推安宁入水?”冰冷的质问从莫殇的齿缝中挤出,就像腊月里夹雪的寒风,刺骨的冷。
“不是我推的。”
顾清妩否认的干脆,莫殇危险的眯起了眼,定国公正想打个哈哈,就见顾清妩稍稍歪头,露出了一抹邪佞的笑来,“她,是被我踹进去的!”
定国公:“……”
缩在莫殇怀里的常安宁悄悄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常安乐就是个蠢货。
可她刚一笑,腰腹便传来一阵酸痛,疼的她直抽冷气。
她本是想激怒常安乐,待众人出现,她便作势向后仰去。
凭齐王的身手一定不会让她落入湖中,她既能得了齐王的怜惜,又能坑害常安乐一把,可谁能想到这个蠢货竟会下这般的狠手!
她现在一身泥污,完全不敢露脸见人。
可想到她此计也算达成,怒火才稍稍减退,只安心等着莫殇收拾常安乐。
“安乐!你胡说什么呢?”唐氏被她的语出惊人吓出一身冷汗,她素来知道女儿是个傻的,可她什么时候傻得这般无药可救了?
顾清妩柔柔一笑,拍了拍唐氏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她推开唐氏的手,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小小尖尖的下巴,仰视着面前一身玄衣,高大挺拔的男子。
“她就是被我踹进去的,你想怎么着吧?”
她抬着头,露出了一段洁白如玉的脖颈,那般的纤细,莫殇觉得自己一只手便能毫不费力将它掐断。
可莫殇没从她眼中看到一点恐惧,甚至还看到了点点戏谑。
她若否认,他不会与她多话,定要将她也扔进水里,让她亲自尝尝安宁的痛苦。
可她偏偏大大方方的认了,他竟一时语凝。
短暂的沉默后,莫殇冷笑一声,“此女狠毒猖狂至此,定国公当真好家教!”
“你若对我有意见,那便直说,少转弯抹角侮辱我父亲。我做什么与父亲何干,就算你杀人放火,也没人说先帝半个“不”字吧!”
众人:“……”
天知道,他们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啊!
啧啧,这女娃胆子真大!
定国公也是一脸懵,他的小乖乖该不是受了刺激疯掉了吧,她这是说的都是什么啊!
莫殇身上威压骤升,就连常安宁都感觉甚是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