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着,哪怕就这么追上一辈子,她也愿意。
直到,他终于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常安乐用脚后跟都没看上的人——她的庶妹常安宁!
有一次莫殇意外受伤,被常安宁所救,两人因此相识。
莫殇以前有多清冷漠然,现在便有多亢奋,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到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不许任何人说常安宁半个“不”字,不许任何人说他们不相配,更是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十里红妆盛世繁华。
凭什么?
常安乐时时自问,她如何也得不到的男人,常安宁凭什么?
常安宁身份不如她,相貌不如她,就连才学也不如她。
他若真是娶了个处处压她一头的人,她也就认了,可偏偏是那个常安宁!
愤怒和嫉妒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也让她变得偏激固执。
他不让人说常安宁的坏话,她偏要说,说常安宁身份卑贱、貌丑无盐、无才无德。
他不让别人欺负常安宁,她偏要欺负,即便每次受伤的都是她,她也不肯退让。
直到后来,常安宁捧着华美的嫁衣跑到她面前炫耀,那夺目的红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犯了此生最大的一个错误。
她派人去满城散播谣言,说常安宁并不若外表那般干净纯洁,而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与自己的表哥不清不楚。
她傻傻的等着莫殇怀疑质问常安宁,可得到的却是地狱一般的惩罚。
她被人强暴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她痛苦的想死,可迷药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无助的任人欺凌,绝望的流着眼泪。
凌虐过后,她如同死鱼一般被人扔在地上,他则踩着一双绣着金线的漆黑靴子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踩在青石板上,却像踩在她的心尖上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就像本来完整的一颗心,被人生生摔成碎片,还要狠狠踩上几脚,被碾压进泥土里。
他俯视着她,仿若看着比蝼蚁还要肮脏卑贱的东西。
“安宁是世上最干净的女子,本王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肮脏污秽如你,本王看你还有何等颜面再辱骂安宁一句。”
只因为她说了常安宁的坏话,只因为她招惹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便找人夺了她的清白,将她踩进尘埃中。
她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其实很想哭,可却莫名笑了起来。
常安宁说的真对啊,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似是看出她眼中的决绝,他竟以家人的性命威胁她。
他不准她死,他要她长长久久的活着,要她看着常安宁的幸福,来赎她的罪。
她的确犯了错,她该听父母兄长的劝告,她不该喜欢上他!
她努力的不去想那日惨如地狱的画面,努力的隐瞒所有人,可她不知道兄长是如何知晓的。
他去找莫殇算账,却被莫殇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如清风霁月般的兄长,有经世之才的兄长,却因为她,彻底断了仕途之路。
再后来,常安宁成了王妃,莫殇以国公夫人教女无方为由,逼迫她父亲贬妻为妾,扶常安宁生母为妻,甚至还为她的生母求来了诰命。
父亲不愿,与莫殇明争暗斗,险些死于一场刺杀之中。
母亲顾念夫妻之情,不愿丈夫为难,更不愿看尽小人嘴脸,竟是一条白绫,投缳自尽。
再然后,常安宁的母亲成了国公夫人,常安宁成了嫡女,她则是被世人唾弃嘲笑的蠢货。
父亲假意投诚,心里却是对莫殇恨之入骨,他的妻子,他的儿女,尽毁在莫殇一人之手,他要他死!
可新帝终究势弱,新帝败了,父亲死了,她和兄长成了罪人之子。
在去刑场的路上,兄长握着她的手,问她怕吗?
她摇了摇头,活着比死可怕多了,她不怕!
兄长抬手温柔的拂过她的头顶,整理着她凌乱的发丝,脏污的囚伊掩不住兄长雅然的气质,“安乐,不要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现在,哥哥也从未怪过她,是她害了父亲母亲,是她对不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