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孟浩然和夏洛特持续着这种白天走路,晚上休息的旅程。
又是一个夜晚,那半轮弯月相比昨天又瘦削了些,就像此刻的公主一样。经过三天的洗礼,你很难在夏洛特身上找出原来的贵族风范,那身豪华的公主裙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就连偶尔的乍泄春光,也无人欣赏。
三天的前还对孟浩然不屑一顾的公主,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临时搭建的草床上,和孟浩然紧紧抱在一起维持体温。荒漠的温度比女人更要善变,白天的炎热和晚上的寒冷跨度实在太大,导致公主在常常在孟浩然怀中冻醒。
现在的夏洛特已经完全臣服于孟浩然强大的生存能力下。她简直难以想象,如果不是这个男孩,而是另一个女仆带着自己的话,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走出树林。她自然坚信那些女仆会将吃的喝的让给自己。但是她不认为那些女仆能够
通过岩石土壤的成分判断水源的位置;从树干里找出能治疗伤口的粘液;用奇怪植物的汁液涂在身上防止蚊虫的叮咬;把沼泥涂在身上抵挡阳光的暴晒
而获取的水和食物,他基本也全给自己。他本人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弄到自己的水和食物。比如在一个像是吃甘蔗一样获取一些植物秸秆里的水,喝清晨的露水,吃一些小型的虫子。
夏洛特看得很心疼,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难不成他是怪物吗?但又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或许自己唯一能回报他的,就是让他抱着睡觉了。
天蒙蒙凉,这是最冷的时候。
孟浩然喝了些露水,叫醒夏洛特继续上路。
又是一个灼热难耐的白天,阳光透过几乎没什么遮挡能力的枯树,刺在两人身上。
夏洛特的嘴唇再次干裂,肚子里的饥饿感让她有些晕乎乎的,使她乏力。在孟浩然的允许下,夏洛特打开水壶小心翼翼地浅尝了几口。
扭紧盖子,夏洛特跟着男孩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喝水要遵循少量多次的原则,这也是男孩教给自己的。
象征着希望的太阳缓缓升起,驱散黑夜,给森林里的一切带来希望。但有那么一个人,挡住了大半阳光,让本该拉长的影子留在自己身上,就像他本人一直陪着自己一样
夏洛特跟随着影子,脸上还带着些许疲倦。明明知道不该张口,但她还是忍不住:
“你,就是我的黑暗骑士,对吧。”
“别说话,节省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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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运气不错,孟浩然掏到了一窝鸟蛋,还杀了一条蛇,二者的味道都还不错。
连续三天,不仅没有遇到追兵,连一只大型灵兽都没遇到,不禁让孟浩然感叹自己运气真好。兴许,自己真的能够安稳地送公主回去?
“看来我运气不错嘛。”
一道尖锐的男声从高处传来,抬头一看,两棵树之间有一个简易的木制吊床,上头躺着一个男人,正歪着头注视着两人就像是在注视猎物。
孟浩然很讨厌这个眼神,同样是在树林中,上一个有这种眼神的人,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手下。但那只是各种巧合之下的胜利,这一次孟浩然不敢赌。
和夏洛特交换了眼神,孟浩然迅速来到夏洛特身后,两手环绕公主,右手匕首出鞘,架在她柔嫩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敢下来,我就杀了公主。”
这一系列动作直接把树上的人给逗笑了:“你们当我傻?”
坐起身来,男人露出了和第二波袭击公主的人同样的风衣。反正面貌已经被看到了,男人索性也就不蒙面了,直接和两人掰扯起来:
“你当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这丫头的护卫!别装,你手里那匕首估计都是这丫头的。除了这种小女生,谁家的匕首会这么花里胡哨啊?”
孟浩然手微微一抖,暗道大意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此刻他心里更是有些绝望:对面的观察力如此敏锐,一旦打起来自己受伤的事实肯定瞒不了。
先诈一下对方,如果这个男人不敢冒险出手,那自己就带着公主逃。如果他真要咬定自己不会对公主动手,准备硬上,那自己就只能把公主留下,自己找机会跑了。
确定好反感,孟浩然调整状态。
“呵呵,呵呵哈哈哈”
不属于孩子该有的诡异笑声传入男人脑海,男人眼睛微眯,仔细打量起这个男孩子。
孩子还是残疾人
“你说我是护卫?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过半路上遇到她而已,想着出去卖个好价钱罢了。这把刀?不过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而已。护卫?公主哪里看得上我这种残疾人,当护卫?哈哈哈”
孟浩然宛若疯癫般的声音不仅仅传入男人耳朵里,更是近距离刺入夏洛特的耳内。
“他原来是这样想的吗?不对不对,这肯定不是他真实的想法。这肯定是特意说出来骗那个坏蛋的!对,没错,绝对是这样的!”夏洛特如此安慰着自己。
男人笑着,指着孟浩然的左手,嘲讽道:“你可真是少女心啊,在一只手的困难条件下,还能扎出蝴蝶结?你”
孟浩然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大意了!夏洛特也暗暗懊悔,没想到自己竟然再一次酿下大错!
这个男人的观察力果然敏锐,一下子就看清了自己左手上的包扎痕迹,并立马判断出来这是公主帮忙包扎的。
事已至此,孟浩然咬牙,心一狠,匕首在公主脖子下的肩膀上划过
血,从肩膀处缓缓渗出,顺着锁骨慢慢慢慢地淌下。
“啊————!”
突然的疼痛使公主发出一声惨叫,吓得安坐于树上的男人也不禁变了脸色,再次审视起这个敢伤害公主的男孩。
孟浩然眼神冰冷,与男人争锋相对。本以为通过这样能够威慑到对方,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丝毫不介意,直接从树上走下来。一边踩着突然出现的木质阶梯,一边拍着手,投来赞赏的目光。
尖锐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病态与兴奋:“好,实在太好了,不愧是
我们的‘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