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了完成任务的可能,刘珩原本低沉的情绪一下振作了起来,开始仔细规划自己的备赛策略,一时间倒是干劲十足。
按照惯例,高中生奥赛一般是在每年的暑假期间进行的,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将近8个月的时间来准备。
刘珩一边在指尖转动着一把油性笔,一边思考着。
自己的优势是在实务操作上,但炼丹知识也不能拉下。
这八个月的时间里,自己首先要把奥赛的知识大纲给啃完,保证炼丹知识的不被拉开太多分。
同时最好能够争取实操能晋级到学徒级甚至初级炼丹师的水准,这样在系统奖励的加成下,就能达到初级炼丹师甚至是中级炼丹师的水准,对其他奥赛选手形成绝对的碾压态势。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在个人赛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
想到这里,刘珩点开搜索栏,键入:“炼丹奥赛教材”。
网页刷新后,映入他眼帘的是多达几百本本的相关籍,从《高中炼丹进阶知识》、《各大炼丹流派解析》等基础教材到《奥赛精选题3000道——炼丹篇》、《金牌奥赛丛》等提高训练教程,应有尽有。
轻轻摇了摇头,刘珩叹了口气,如果按照自己搜索的结果来学习的话,这几百本怕是几年都看不完。
看来还是得等加入奥赛小组后让老师来为自己定制相关课程。
……
周一上午,魁北一中主楼四楼角落的一间办公室里。
“张老师,我不服!为了明年的奥赛,我从高一上学期就开始全力准备,炼丹课程的成绩一直都是排在全年级前三的位置,按照惯例,奥赛小组的名额就应该有我一个才对!为什么最后学校把名额给了一个高一的学生?凭什么!?”
一名白白净净、带着眼镜的瘦高个男生脸红脖子粗地站在办公桌前,向坐在办公桌后的一名国字脸、四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大声抗辩着。
这名男老师正是实战训练教学组组长兼奥赛教学组组长,负责组建明年征战世界高中生奥林匹克竞赛队伍的带队老师张伟令。
面对眼前这名男生近乎无礼的质询,张伟令老师也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郭宇泽同学,你先别激动,按照惯例参加奥赛的选手确实都是从高二年级各科尖子中选拔出来的,但今年不同。”
张老师稍稍坐直了身体,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对郭宇泽说:“你先坐下,坐下。”
在后者依然带着忿忿不平的神情坐下后,张伟令语重心长地说:“郭宇泽同学,魁北一中的校史你也清楚的,我们虽然在海蓝星上属于最顶尖的高中之一,但在全世界范围内的顶级高中里,却仍然属于末流水准……”
“……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张老师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多少年来,我们在奥林匹克竞赛中几乎都是在第一轮就折戟沉沙,这不是一次两次的发挥失常,而是整体实力的明显差距啊。”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们海蓝星是一颗才被人类开发了三百年不到的年轻星球,我们的各方面软硬实力都远比不过那些老牌的星球,尤其是人才的教育方面。”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张伟令继续往下说:“也因此,联邦教育部每年分配给海蓝星的资源少得可怜,而这更是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让我们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的综合实力都被那些一线星球越拉越远……”
“……但是现在,高一年级刘珩的横空出世让我们看到了一线希望。他创造了奎北一中乃至整个海蓝星在炼丹这门课上的一个奇迹,一个作为高中生却将难度堪比初级炼丹师的试卷答到满分的奇迹。”
张伟令眼里闪烁着光芒,“要知道,他现在才高一而已!就已经展现出如此可怕的天赋。那么到了高二高三,有了充分知识沉淀的他就完全可以冲击炼丹奥赛的单科奖牌榜,为魁北一中乃至海蓝星夺取前所未有的荣誉,到了那时,我们海蓝星就能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倾斜,说不定可以一改以往的颓势,让整个星球的教育水平更上一台阶!”
说道后面,张伟令自己都激动起来。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在此之前魁北一中的炼丹基础单科成绩记录还是连刚创下的95分,而他最后在奥赛中拿到了个人单科第七名的成绩。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练丹基础考了满分刘珩同学在奥赛中有可能获得更佳的名次。”
“所以郭宇泽同学,老师希望你能理解学校的决定,以大局为重。”
郭宇泽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万万没想到一向给人印象沉稳的张伟令竟然也会如此激动,居然会用可怕来形容一个学生的天赋。
在此之前郭宇泽也有听说过这名高一新生,居然能在期中考试中创下炼丹基础满分的历史记录,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自己都被惊了一下,但没想到这小子最后却成了自己进奥赛队的阻碍。
不过能不能进奥赛小组关系到的是自己的前途命运,因此虽然张伟令老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郭宇泽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张老师,刘珩他虽然在炼丹方面很有天赋,但毕竟只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啊,从知识的积累到实操的经验,我不觉得他会比我们高二的尖子生强。况且,期中考也不是多重要的一次考试,这里面也有可能存在偶然的因素,一次考满分并不能代表什么,有可能刚好是老师出的题他都会呢。”
郭宇泽也豁出去了,不顾自己只是学生的身份,和张伟令争辩起来,“真让他上了奥赛的赛场,他能得到的名次也未必会高于我们高二的学生。”
张伟令也没想到眼前这名学生对这件事情会如此执着,自己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是不肯放弃,不过他还是没有拿自己老师的权威来压对方,而是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学校和老师都明白刘珩高一就去参赛确实稚嫩了点,我们的意图是先让他去奥赛场上练练兵,今年的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明年,他有了足够的积累后就可以承载着学校和老师的希望去争夺前几名了。”
“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就以练兵的名义取消了我参加奥赛的资格?你知道我为了奥赛花费了多少心血吗?学校和老师口口声声以大局为重,可你们有想过参加奥赛对于一名学生来说有多重要吗?你们没想过,也压根不会去想!在你们眼里区区一名学生就是可有可无的,你们当然不会替我考虑!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前途啊!张老师!”
郭宇泽站了起来,带着哭腔大声喊着。
“我不服!凭什么就要牺牲我!凭什么要让一个明显没法得到好名次的高一学生取代我!”
“郭宇泽同学!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情,魁北一中从来就没有向任何学生承诺过单科成绩年段前三就一定能加入奥赛战队。学校选谁参加奥赛,那是学校管理层集体作出的决定,不是某一个人能改变的。”
张伟令见郭宇泽还是听不进去,顿时也有些不高兴,沉声对他说道。
“说得好听!我看你们就是看人家刘珩家里有钱有势,特意去讨好巴结人家!你们这是把学生的前途当儿戏,我要去教育局告你们!”见张伟令这么说,郭宇泽更加生气,开始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
一句话说出后,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后悔,欲言又止了一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抹了把眼泪,推开椅子起身跑出门去。
见状,张伟令一手轻抚额头,良久才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拿起手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