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快说!”
“到底是谁胆大包天?”
这些话骂得愈发难听,简空怕他们再说下去又要出事,这才松了口,为难道:“都是金羽盟主的意思。”
四周一片死寂。无人敢问也无人敢骂了。
唯有上官若偏要刨根问底,“那么金羽盟主为何一定要杀了暮烟呢?”
“盟主早就得到消息,说暮烟包藏祸心,要去清音观找少主麻烦。亡海盟素有规矩,叛乱者死。大会在即,为了以绝后患,唯有铲除此人。”简空答。
“金羽盟主又是如何知道暮烟去了清音观的呢?”上官若又问。
这次没有回答了,大家绞尽脑汁都想不清楚。而唯一清楚的那位还像条狗一般趴在地上装聋作哑。
上官若舒了口气,走到玉阳春身边,问道:“玉仙师,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一个人,先从锦月楼得知袁虎袁豹受伤,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柳蛇腰,引他去了清音观。随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引来了暮烟。待这二人到了清音观,再禀报盟主,说他们包藏祸心,获罪当死。如此一箭双雕,在盟内大会上便少了两位劲敌。”
“少主在说什么……属下不知。”玉阳春只答。
上官若可不管他知与不知,只管接着自己的猜测继续分析道:“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他要同时认识柳蛇腰、暮烟和金羽盟主。可见这个人不但是亡海盟之人,在盟里的地位还不低。四位领主和二位堂主之中,还剩下四位。首先不会是简统领,他跟随盟主的时间最长,深得信任,就算想检举另外二位领主,也不需要大费周章,只要在盟主面前一句话,就足够他起疑。况且简统领心软,便是真想争夺盟主之位,也绝不会对其他几位领主下死手。”
“其次,不会是镇修堂主。因为镇修堂主根本就不知道少主一事为真,还以为那是传言。既然不信,便不会用此事做章,万一在盟主面前闹笑话呢?”
“再者,不会为丁堂主。虽说他身在沁城,距离锦月楼最近,也最可能得到消息。可他如此做的动机是什么呢?墨玉堂与那二位领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并无仇怨。若说他真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那此时盟内大会,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又去哪儿了呢?”
上官若说罢,再一次看向玉阳春,清清冷冷地道:“我想我所说的这些,没有人比玉仙师更清楚了吧?”
“少主是在怀疑我?”玉阳春颤抖着问,“可我从未到过沁城打探锦月楼的消息,又从何处知道袁氏兄弟在锦月楼被人所伤呢?”
“是吗?”上官若被他所编的谎话逗笑了,“那难不成那夜火烧锦月楼,是玉仙师闲来无事杀人作乐吗?”
锦月楼一事,琉璃坊间已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有所耳闻。那夜火势浩大,不仅伤了几位姑娘,还惊扰了锦月楼周边百姓。官府虽去查,可数日过去了,始终没什么结果。
起初众人还惊叹到底是何人在此时顶风作案,还能全身而退。现在想想若是玉阳春,似乎就不足为奇了。
上至琉璃皇室,下至江湖世家,但凡从玉阳春的挂签中得过好处的,谁不庇护他几分?
“少主为何一口咬定是我烧了锦月楼?如今人走楼空,死无对证。就凭少主空口白牙一句话吗?”玉阳春急道。
“寻人取证这种事,就不劳玉仙师担心了。”上官若白了他一眼,朝元婴又道:“元叔,把人带上来。”
元婴领命便出了石门。
“你要找何人?”玉阳春见元婴出去,心已凉了半截。
“玉仙师是怕了?”
“不,不是。”
过不多时,元婴回来了,石门骤开,门后多了一人,束手束脚,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冬日拿了把团扇,颠着脚走进石殿,畏缩着左右张望。
玉阳春一眼认出,来人竟是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