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伶满足地笑笑,靠在他怀里,亦如那年夜里第一次与他表明心意的女孩。
温馨之景被李鱼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陛下,公子,出事了。”
齐冰伶松开林成,上前一步听他说。
“盛如君回来了。”李鱼道。
“人在哪儿?怎么找到的?”齐冰伶问。
“就在宫城外。不是在找到的,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说是要给陛下送贺礼。”
齐冰伶双目微眯,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李鱼,你带上钟和去城门口,将盛如君带的所有东西搜查一遍,若无异样,再将人带进来。”
李鱼领命去了。
城门口,盛如君展开双臂任由钟和查探。检查一周,既无利器也无毒药,不像是来捣鬼的。
倒是李鱼警觉问道:“你不是来送贺礼的吗?礼呢?”
盛如君微微回头,指着身后马车道,“礼在车里。”
话音刚落,身着一身红衣的上官若被秦双扶下了车。此番她未束发加冠,而是挽髻着簪,发间插着金步摇,俨然一清丽女子。
钟和一时未反应过来,倒是李鱼先上前一步,正要扶她,“先生……”
此言一出,包括钟和在内的一众禁军将士纷纷行礼。
上官若冷冷地看了眼李鱼,故意退了退,离他远一些。
李鱼这才意识到,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先生,她如今在琉璃掌权,确实是不便再亲近。于是当即跪地俯首,“李鱼,参见恒阳郡主。”
上官若满意地点了下头,“还不去通报你们陛下,问问我这个礼,她喜不喜欢?”
李鱼抑制住内心的惊喜,慌慌张张朝内跑。
钟和则定了定神,继续守在原地。
当年祝子安的死和齐冰伶脱不了干系,上官若存恨离开夺下琉璃是情理之中,如今回来想来也不会是好事,怕是要找陛下算旧账的。钟和单是想到这里,抱拳的手便忍不住发起了抖。
片刻后,城门再开,林成亲自骑马来迎。
“林帅别来无恙。”上官若边说边行女子礼。
林成被她这般模样逼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指向身后得步辇,只道:“恒阳郡主请。”
上官若浅浅一笑,朝身后的盛如君望了一眼,盛如君立刻知趣地跟上她。
步辇落在正阳殿外,齐冰伶已在殿中等候多时,见人进来,先对上林成一脸凝重的神色,便自知不妙。
上官若最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她今日若是带人来,剑拔弩张,要制齐冰伶于死地,齐冰伶反倒不担心。可现在身边只跟了一位不会武的盛如君,委实有些奇怪。
“先……”齐冰伶下阶迎她,话到嘴边,忽然又止住了。
这些年,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譬如祝子安还活着,譬如简如的过世,譬如盛昌平被擒……可细细想来,以上官若的谋算,样样都猜得出。
猜得出却不告知她,亦不来找她。
归根结底还是不信她。
就像彼时她不信自己那样。
齐冰伶望着上官若,不知不觉间双目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