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可有见四周有何异样的人或物?‘’济公双眼微眯缓缓问道。
州君瞳孔一缩,幕的回想起自己在药田所见之物,心中思绪万千,缓了片刻,便回道:“无。”
济公睁开微眯的双眼,冷眼扫过州君,冷冷说道:‘’我如实说罢,此子乃是被吸魂夺魄的怪物吸走了魂魄,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妖”。”
州君听到此话,有如晴天霹雳灌顶,便微微别过头去,好不让济公看到他此时神情,双目睁圆但却无神,眼眶饱含泪珠,小嘴微张,两片薄唇抖动的厉害,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济公又继续说道:“但不知为何,那妖物只吸走了他一魂一魄,还留他一条性命。”
说罢便转身而去,在门口顿住又道:“若是想找回此子的魂魄,便已经是不可能了,此子注定残魂,不过不足以致死,只是会心智缺失,醒来痴傻罢了。”
“想要保住些许神智的话,还需趁那妖物还未完全吸纳他的魂魄,将那妖物的精血,喂于他服下,方可保住心智。”
州君听到后先是一惊,随后心中狂喜,刚要开口感恩道谢,但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就愣住了,呆楞在那里,片刻后才缓缓张嘴,有些木然道:“多谢。”
“你不用这么早谢我,话说凡能勾魂夺魄的妖物,大多都是大妖之能,无比阴邪,法力高深之辈。”
“在下道行低微,可以说就是凡人一个,别说帮你取精血,就是取它一根毫毛可都做不到。”济公说罢便又转头眯眼看向州君,眼中尽是冷光。
州君将济公表情尽收眼底,喉咙“咕咚”响一声,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小嘴微张,微微颤抖道:”还是多谢。“
随即便又低着头望着小洛不语。
看到此情此景,济公眼睛眯的更厉害了,双眼精光徘徊,流转不定,像是在思量着什么,稍许后,幕地甩过头去,鼻子用力“哼”了一声,随即背身冷声呵道:“作孽!”便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
待听不到济公的脚步声了,州君内心的痛苦便再也抑制不住,如火山喷发般的爆发出来。
全身瘫软无力的软趴在小洛胸膛之上,放声哭泣,鼻涕流到嘴里也不自知,悲痛万分的抽搐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是人!我是州君啊!真的不是我做的。。”
哭喊了好一阵子,待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便轻抬玉手,抹了抹泪痕,抽了抽鼻子,起身出门而去。
待州君回来的时候,手中正拿着一把不知哪里寻来的剔骨刀,就只手抓着刀,缓缓的跪坐于小洛面前。
目光一定,便猛地抬起右臂,左手握刀,对准手腕,抿了抿朱唇,咬咬银牙,随即左手一挥“刷”的一声,一刀便划了下去,只见那洁白粉嫩的皓腕之上,幕的就浮现出一大道血痕,鲜红的血液也随之潺潺而出。
只见那血液之中竟带有丝丝暗红与鎏金,正在相互纠缠流转个不停,但州君只是在呆呆的注视着小洛,不管其他。
血液便顺着州君的手腕处滴下,滴答,滴答的溅落在小洛微薄的嘴唇上。。。
殊不知此时,外面小巷之中,有个人正在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此人正是济公。
济公心中思量不停,深信不疑是州君有鬼,跟此事脱不了干系,于是便神识外放,监视着屋内州君的一举一动。
待州君割腕放血之时,自己便神识全开,这才感受到一丝丝淡薄的妖气。
于是便分出一小镂神识钻入血液之中,想要探查究竟。
谁知那镂神识只是刚刚触碰到血液表皮,便瞬间崩溃瓦解!
济公便也猛的睁开眼来,随即猛吐一口鲜血出来,面上尽是冷汗涔涔,同时心惊胆战!根本不敢回想,那镂神识消散之时,自己所见所感之景!
那所见所感之意,竟如同自己是地面上的一小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被置身于昊阳明月的照耀之下!甚是可怖惊人!
那血液之中所蕴含着的无穷力量,仿似一头沉睡着的亘古巨兽,散发着滔天妖浪与浩瀚无穷的庞大威压,一瞬间便压迫的自己道心差点彻底崩溃,心境久久都不能平息。
这才敢确认州君为妖,还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大能大妖后嗣!
就算自己穷尽一生的见识,也找不出州君此类的妖兽,此子生来就化为人形,浑身却又妖气全无,又无一丝修为道行,根骨却又跟人类无异!
自己与她同住村落十几年来,都未曾感触过任何异样!简直太过于可怕。
待收回受损的神识后,济公便倚靠着墙壁,身体慢慢的往下滑落,最后瘫坐在小巷中,仰头着望天,面色微青,双眼无神,好似还惊魂未定。。。
次日清晨,州君见小洛眼皮微动,眉结也随之舒缓开来,瞬间心中就欢喜的不行,却完全忘却这夜流过的泪,比之前十五年加起来的都多,好看的大眼睛到现在也是哭到红肿不堪,让人看着甚是心疼。
便急急忙忙的就要起身去告知爹娘,小洛醒了。
待小洛睁开双眼,却发现席前围绕了一群人,声音嘈杂,还有娘呜呜的哭声。
小洛眼神恍惚,目光略有些呆滞,挤着眼睛,努力想找到那个让他挂念万分的面孔。
待找到那对星眸时,身体先是下意识的就打了一个哆嗦,瞳孔微缩。
但随着二人视线对焦,小洛的瞳孔便逐渐恢复正常,干涸的嗓子柔声说道:“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