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刘居正看着天色将明,显然有些不太耐烦,这点小事耽误了自己上早朝,以后定会落人话柄。
“回老爷的话,刘庶...少爷的伤都是他自己动的手,小人什么都没做啊!”
“你撒谎!天地良心,你方才寅时潜入我的屋子,先辱骂我娘亲,后辱骂我是野种,最后就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父亲救命啊,他这是要杀了我啊!”
刘庶说着说着,眼眶中的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泪水混含着血水,看起来凄惨非常。
周围的丫鬟家丁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上次我还听到少爷干活的时候刘堂骂他野种来着。”
“刘堂竟然说是少爷自己弄的,哪有人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啧啧啧。”
“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相国府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丫鬟和家丁们的私语都传到了刘居正的耳朵里。
平素刘庶在府里的遭遇他也有所耳闻,只是刘居正并不喜欢这个私生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今天事情已经闹到了他的面前,相国府的颜面还是要顾的。
加上天色愈发的明亮了起来,刘居正懒得再听两个人争辩,竖眉厉声道:
“刘堂使我相国府名誉招损,掌掴三十,家杖二十,你监看!”
刘居正说完眼神朝吕夫人一撇,吕夫人阴沉着脸,半天才回答道:
“是!”
刘居正一甩衣袖,就准备出门上早朝。
经过刘庶身边时,言语冰冷的说道:
“去找刘封领二百钱治伤,看看你这样子,滚回屋子里老实待着,别跑出来丢我相国府的脸面,哼!”
刘居正抛下这句硬生生的话转身便离开了相国府,吕夫人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的刘庶,转头便离开了,末了怒气冲冲的抛下一句。
“行家法!”
刘庶咬着牙收下了刘居正的好意。
看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从地上爬了起来,阴冷的眼神嘴角噙着笑靠在刘堂耳朵边说道:
“记住了,下次我让你滚,你就给我滚远远的,要不然早晚你一定死在我手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刘堂一句话也说不出跪在原地颤抖着。
刘庶则轻巧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找到刘封讨要到了那二百钱。
在洛安,一斤牛肉也就二十钱,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钱,足足够买一百斤大米,对于现在的刘庶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刘庶讨了钱回屋收拾了一番,揣着热乎乎的铜钱离开了相国府,第一次踏上了洛安城的土地。
洛安城位于中州正中心,大周建国百年以来都是是周朝的皇都。
皇城坐落于洛安城正中央,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门,城内是深深的宫墙。
四门前延伸过去有东西南北四城,城区阡陌纵横,大小路穿插在城区的各个建筑之中,繁华异常。
东城的本地商铺、西城的外邦商贾,南城的官僚显贵,北城的老农妇孺。再往外便是外城区,穷人住的地儿。
刘庶从南城的相国府出来,马不停蹄的朝着东城的商铺赶去。
洛安最有名的当铺,是坐落在东城的「永安当铺」,据说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路上刘庶抽空找了个布庄,花几十钱买了身新衣服,看着也还算得体,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瘦弱。
南城去东城,路上少不得要大街小巷的穿行。
洛安的长街铺满了罗浮山采运而来的白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贵异常。
刘庶在铺满白石的长街上慢慢走着,根据记忆整理了一下相国府盘根错节的关系,不留神走在了长街正中央。
“贱民闪开!”
长街尽头忽而冲过来一骑白驹,白驹上驰骋着一位容貌方正手执长鞭的公子哥,白驹后面还跟着三四个甲士,看行头像是大周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