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娘的病离不开人照料,陆大伯请假了一段时间后也被下岗了,单位领导过意不去,有一天送来了点慰问金。
陆大伯有苦无处诉,陆飞又不见踪影,五十四五岁的人一下子苍老得佝偻着身子像古稀老人。
句爸句妈虽然老实憨厚,总是无报酬的付出,一周才一天放假都搭上了,有时晚上要被喊过去帮忙四五次,因此在自家屋中难免也抱怨一下,说陆飞简直太不孝了。
三月末一天周日放假,桔子按陆大伯所说到周边卡拉Ok、网吧、舞厅以及电影院等地地毯式搜索,想到撞撞运气,也解救一下他们一家人。
在一家舞厅桔子问门口一位手背上有纹身的“纹身男”知不知道“飞哥”在哪?
“局子里呢!那二货得罪人啦,不知死活!”
啊?
“那哥你知道他啥时能出来呀?他妈妈瘫痪了。”
“小妞你和他啥关系啊?”
“邻居!我们家帮忙照顾陆大娘呢!”
“邻居?妞挺仗义呀!”
“还行!”
“妞你多高?”
“19”
“中学生?”
“小学快毕业了!”
“啧!啧!光长个子没长胸啊!”
“没有吧?”
“哈哈哈哈!”
“纹身男”讶异地多看了桔子几眼,多问了几个问题。一般小孩子看到他的样子都不敢和他说话,他觉得这小丫头胆子够大才有兴趣和她多说了几句话,知道情况后更是意想不到,对脾气!
“纹身男”又问了桔子年龄、名字、学校、住址,说以后有事找他“彪子”,他看到“飞哥”会告诉他他家的事。
桔子回家也没敢告诉陆大伯和陆大娘陆飞的事,谁也没能力去“捞”他,何必知道了添堵。
晚上句爸句妈知道情况后也赞成桔子的意思,不知道真相还有个盼头,知道自己儿子在看守所不是更上火了?
时间过的悄无声息,但家有病人就觉得度日如年。
陆大娘病了之后日渐消瘦,陆家没有钱购置轮椅,只是把一把椅子挖了窟窿,用最原始的办法解决“大号”(大便)的问题,但陆大伯身体太弱,体重轻了至少二十斤的陆大娘他也搬不动,因此这件护理中最难的事就得固定在早晚句爸句妈在家时进行。
桔子毕竟还是孩子,句爸句妈自然不愿让她沾别人的屎尿,帮做个简单饭菜倒个尿盆也就算了,擦屎擦尿就别了,心疼孩子!
最后一学期离毕业越来越近,桔子对沈经送的围棋爱不释手,越发觉得自己没回送礼物很愧疚。
沈经在这一学期依然比较闷,变化最大的是个子突然窜起来了,长了有十公分,但还是比桔子矮四五公分,沈经每次抬头看她,都皱一下眉头。
桔子觉得沈经还是和她生分了,怎么都捂不热,也就更想攒钱买个像样的礼物“捂热”沈经的心。
“五61一”和星期天只隔一天,学校决定周六放假、周日上学,于是难得的两天连假桔子就兜里揣着积攒的两元多块钱上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