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顿时涌出十几位打手,霎时间,刀剑相向,寒气逼人。
一剑驶来,正将姑娘手中团扇击落在地。姑娘心里一慌,尖声喊了出来。刀光剑影之中,脖颈后忽觉一阵寒凉,一瞬疼痛过后,面前一黑,她便倒下了。
再醒来时她在床上,和奂儿一起,背靠背,双脚蜷缩着,身上缠满了绳子。只是奂儿还熟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昏暗灯光下隐约走来一位黑衣人,黑布蒙脸,手上提了把剑,剑钝无锋,头部十分平整,只在两侧开了刃。而其中一侧的剑刃,此刻正对着床的方向。
“你是谁?”姑娘大喊。
“燕姑娘莫怕,”那人见她醒了,快速将剑放下,抱拳行了一礼,又道:“在下丁咏山。”
“丁咏山……是谁?”燕氏惊慌又问。
“我……”丁咏山忽然有些难为情,可想了想,还是老实说道:“不瞒姑娘说,我就是今日你要嫁的夫君,也是我扮作贼人扰乱了婚礼。不过姑娘放心,拜礼未成,你我就不算是夫妻。”
“是你?那你为什么……”
“我不能娶姑娘。”丁咏山为难道,声音却很坚定。
“你要赶我走?”燕氏又问。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丁咏山愚笨地挠挠头,觉得实在解释不清楚,只说:“我听说了你的身世,你那家是回不去了。你要想留,我留你就是。只是……我是绝不会娶你为妻的。”
“那你要我怎么留下?无名无分,女儿家,怎么留下?”燕氏急了,朝他吼道。
“我可以留燕姑娘为妾,只不过,要委屈燕姑娘困于丁府后院了。依我爹的脾气,很难再放你走。姑娘可要想好。而且还有一事,若姑娘执意留在丁府,请一定留心。”
“什么事?”燕氏说着说着,话已有些颤抖。
“丁府后院,有一间房,燕姑娘千万不要进去。只要燕姑娘不进去,便可平安无事。”
“若是进去了呢?”燕氏小声试探道。
“那我便留不得姑娘了。”丁咏山沉住气,狠绝说道。
燕氏不寒而栗,直视着那张火光下刚毅果敢的面容,心凉如冰。
自那夜后,他们再未见过面。而丁沐碍于面子,又极少让燕氏出门,怕人前人后说起丁咏山,再传出什么对丁府不利的话来。这一年多,燕氏被困在后院,出不得,怨不得。熬了许久,总归是熬不住了。今日丁咏山回来,老爷夫人的心思全在少爷身上,燕氏见后院看管的家仆松懈不少,心思便活络起来,动了逃跑的念头。
谁知一路上顺顺利利,眼看就要成功了,反落在了上官若的手上。
上官若听到此处,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柔声问道:“那夜之后,你进过房吗?”
听到“房”,燕氏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她本就白,这下一张脸更是毫无血色,嘴里吞吞吐吐再说不出话。
看这样子,一定是进去过了。上官若暗自猜到。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里面到底有什么?”上官若靠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问道。
燕氏绝望的眸中浮现出丝丝惊恐,忆及往事,至今难忘。一旁的奂儿也怕得哭出了声。
“鬼!是鬼!”良久,燕氏才道。翻来覆去说了许多遍,都绕不过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