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神色复杂地看了云间月好几眼。
而她本人犹不知这话有什么问题,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意,又道:“他有多好,我比你们都清楚。”
颜回:“……”
他在这马车上待不下去了,牙酸地捂了捂嘴,匆匆忙忙又消失了。
而这些话,没过一刻钟就传到了容玦耳里。
他惊讶地看了季长随一眼:“她真这样说?”
季长随同颜回一样觉得牙酸,勉强道:“是。属下本是想替侯爷看看六公主的伤势,刚潜到马车上,就听见六公主这样同颜回说。”
他想想云间月说话时的那语气,觉得酸到了牙根。
再看容玦,他在短暂地吃惊后,嘴角已经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明明是开心得要死,嘴里却还要嫌弃:“云司离好歹也是个君子,怎么就有个这样放浪形骸的妹妹?回头谁娶了她谁倒霉!”
季长随心道那肯定是您倒霉。
容玦想了想,又怒火中烧:“她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季长随默默垂下头,在心里接道:“那您倒是别这么高兴啊。”
“算了,看在她如此倾慕本侯的份上,本侯不同她计较就是了。”容玦冷哼一声,“你去告诉她,本侯对她没意思,让她不要肖想本侯。”
季长随磨磨蹭蹭,不是很想去。
容玦瞪了他一眼:“你若不去,回头我就调你去伺候长公主。”
季长随惊恐地“嗖”一声就消失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容玦马车上就多了一阵兰花香。
那香气清新淡雅,并不刺鼻,所过之处只叫人心旷心怡,如痴如醉。
容玦眉心动了动,目光一撇,下一刻就见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上了马车,轻飘飘地落在了容玦跟前。
只见来人一身雪白缠枝连云大袖衫,配着丁香色的常春藤罗裙,如绸缎般的长发挽了个懒散的发髻,媚眼如丝,秋波藏也藏不住,寻着眉梢眼尾就飞了出来。
入了马车就跟没骨头似的,倾身往跟前的小茶几上一靠,伸着纤细的手指隔空点点对面的男人:“瞧你一脸春意,可是想奴家想的厉害?”
她嗓音轻柔,又故意拖长了语调,藏不住的魅惑就从她那如血般的红唇里吐了出来。
端的是呵气如兰四个字。
容玦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还未开口就听她娇嗔地嫌弃道:“哎呀,不行,奴家见了你那脸就全没了兴致呢。”
“闭嘴!”容玦嫌恶地扫了女子一眼,“别用你那声音同本侯说话,本侯听了想吐!”
女子递过一个幽怨的目光,继续娇嗔道:“难怪你一直不曾娶妻,原来是嘴太毒,姑娘们看不上你。”
容玦冷冷笑:“师卿卿,你是要自己滚开,还是要本侯叫人将你拎出去?”
名叫师卿卿的女子闻言笑了好半响。
待她笑够了,便一收方才懒散如蛇的模样,用正常的声音道:“我听说你们遇刺,前来看看,要不要替你收尸。”
说罢,她将垮到手肘处的衣衫拉起来,淡淡道:“这些天京城闹得厉害,我寻思着要不要浑水摸鱼。”
见她正常了些,容玦也收起了眉眼间的嫌恶,沉声问:“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