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难怪你这么肯定那疯子不能背叛你,哈哈哈哈,”桑顿大笑着与乌拂碰杯,“死人的确是最牢靠的!哈哈,痛快呀!”
说完,为乌拂将酒杯斟满,举杯道,“这一杯,敬你这个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环环相扣,算无遗算。我桑顿是真心服了!”
***
那头儿,桑顿笑的恣意开怀,这头儿,科研员却面如死灰。
马克死了?!一周前就死了?!
老人说的对,他的确没将马克当朋友,虽然他是马克唯一的朋友。
他与马克,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马克是他的同班同学兼室友,两人都属于沉默寡言型,又都酷爱搞研究,所以,渐渐成了朋友。
大学毕业后,最初的几年,他时常去马克的实验室探望他。可后来,马克对医学的追求,变的越来越偏执,尤其是近十年,研究的项目越来越危险。他这才慢慢疏远了马克。
马克对于他态度的转变,似毫无所觉,一如既往的打电话问候他,分享他的近况。每研究出一种新的方程式,仍会发来与他共享和探讨。
这个方程式,是马克四个多月前发给他的。
他一如既往的忽视了。不过隐约记得一个多月前,两人的例行通话里,他曾说过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之类的话。
没想到,那通令他万分不耐的电话,居然是两人的永别。
握着电话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科研员的视线模糊成一片。朦胧中,仿佛再次看到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宿舍里较着劲做研究的情形。
那个时候的马克,笑容是多么的澄澈和阳光,“我一定要研制出能够根治癌症的解药来!让世人再不受癌细胞折磨的痛苦。”
年少时的豪言壮语依旧震耳欲聋,可说话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都是他的错,他过早了放弃了自己的朋友,看着他深陷泥潭,却从未施过援手。
悲伤,愧疚和自责如冲开闸门的洪水般,汹涌而至,科研员终于忍不住,嚎头大哭了起来。
约瑟,威廉,林肯和彼得一行四人,笑逐颜开的冲进检验科时,见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笑意僵在了嘴边,所有人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事?”威廉沉声开口。
“解药……拿不到了。”科研员羞愧的低喃。
“不可能!”约瑟下意识的反驳。
肯定是科研员搞错了。
怎么可能会拿不到解药呢?庞媛媛这次命中注定,是要化险为夷的!
试想,全世界八十亿人口里,只有五十人才拥有的Rhnl血型都及时出现了。这种可以堪称神迹的事情,都发生在庞媛媛身上了,她又怎么可能会丧命于一个小小的毒药上呢?
威廉同样震惊,只是,他更急于知道原因。
“何出此言?”
“因为马克死了……马克·卡尔德居然死了……呜呜……”
科研员再次掩面痛哭,眼泪顺着指缝,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桌面上,溅起朵朵剔透的水花。
“马克·卡尔德?”约瑟诧异挑眉,“他与意大利设计师卡尔德大师,是什么关系?”
诧异的抬头,科研员不可置信的望向约瑟,“你认识卡尔德大师?他是马克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