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梵是个小城镇出生长大的青年,20岁的时候因一系列名为“生如夏花”的面具作品被艺术届关注,风靡一时,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但好景不长,五年之后,也就是叶子梵25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令人满意的作品。
勇赞助人也是这个时候开始资助叶子梵的,如今年过去了,叶子梵终于有新作品问世,他希望叶子梵能够重新走上荣誉的殿堂。
“继续说回案发现场的情况吧,”王建勇说,“我们认为浴室就是凶手切割死者头部的场所,浴室里有切割用的锯刀,地面也有被冲洗过的痕迹。尸体的睡袍上没有血迹,所以我怀疑凶手切割尸体头部的时候尸体身上并没有穿着睡袍,而是切完之后穿上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还不知道。”
“另外,我们怀疑浴室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有可能是在外间遇袭,然后被拖进浴室的。我们在尸体身上没有找到其他的伤口,暂时不知道死因是什么,比较大的可能是头部遭到重击或者是被勒住脖子窒息导致了昏迷或死亡。”
“浴室里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些,我再说一下工作室里的线索。”
王建勇在分析案发现场的时候表现的很有条理,而且没有任何个人情绪。他身高虽然没有王楚高,但身材健硕,肌肉凸显,再加上那头斑白的头发,看起来非常有威严。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的觉得他就是来这里处理凶杀案的警察。
屏幕上出现了叶子梵工作室的照片,窗帘已经被拉开了,房间里非常明亮。
早上大家一起去看案发现场的时候我没注意到,如今房间里变亮之后才看见,房间里左侧的墙壁上一整面墙都被暗红色的丝绒布遮住了,那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叶子梵这一次的新作以death为主题,与他的成名作品正好相反。在叶子梵的工作室里有很多面具的设计稿,以及主题海报的概念稿,你们看一下。”王建勇说完放出了照片。
看到电视屏幕上转换出的照片时,我的呼吸顿时停止了,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部素描,看不出性别也看不出年龄,只能看出那张脸上毫无生命的痕迹。
画中的人脸眼睛微闭,嘴微张,似乎是刚刚苏醒,又似乎是想要说话。在电视机硕大的屏幕上出现这张画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个死人的脸。
我原以为以“死亡”为主题的面具上呈现出来的会是痛苦和狰狞,或者干脆就是魔鬼或者妖怪的脸,没想到这张脸看上去如此的安详。但这安详之中,渗透出来的却是绝望的气息。
“做好准备,我要翻到下一张了。”王建勇说。
下一张照片中是数张手绘的草稿,有一些似乎是曾经被揉成团之后又重新展开抚平,那些皱巴巴的纸上画着的脸都是狰狞痛苦的表情,没有被揉过的纸上反而都是宁静祥和的面孔。
王建勇指着其中一张揉过的纸说:“这些被揉成团的纸是在垃圾桶里面找到的,足有几十张,应该是面具的设计稿,但是叶子梵自己不满意最后扔掉了。如此多的数量,不是一天两天能画出来的。林管家,你多久没有清理过工作室的垃圾桶了?”
“自从主人闭门创作开始就没清理过,这是主人吩咐的。”武林说。
我一直在盯着屏幕上的设计稿,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每一张设计稿的右下角都有那两条随意的线条,是叶子梵的签名没错了。
我捅了捅不凡,他看了我一眼,意思是知道了。
“那些设计稿右下角的线条你们注意一下,应该是叶子梵的签名。”我提醒他们,等下我们的证据里还会出现这些线条,免得他们忘了。
“这么随意的签名吗?”秦天悦说。
我冲他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还不适合打断王建勇的线索。
我示意王建勇继续说下去。
“与这些设计稿相对应的,工作室里面还有面具的实物,感官上可能会有点不适,但是还是要给你们看一下。”
然后王建勇指着屏幕上被丝绒布遮住的那面墙壁说:“这些布后面是一个放着面具的架子,上面摆满了面具,是叶子梵这次创作的作品。”
说完,王建勇切换了照片。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整个墙面的木质架子,架子的颜色也是暗红色的,上面摆着一排排白色的面具。每个面具的表情都有微妙的不同,或睁眼或张嘴,或痛苦或微笑,唯一相同的是面具上渗透出来的绝望的气息。
感谢手机摄像头的高清拍摄,每个面具的细节都看的很清楚,有一些面具上居然还有皮肤的纹理,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光是看照片就已经足够震撼了,不知道站在实物前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等下你们可以都去工作室看一下,真的很震撼,称得上是艺术品。”王建勇说,不知道他是站在警察的角度说的,还是站在赞助人的角度说的。
架子上除了面具没有其他的线索,王建勇和王楚只有两个人,应该没有时间把所有的面具都检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