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予匆匆离开,甲北和甲云忙跟在后面,长孙府里的人表情各异,有哀叹的,有低眉顺眼的,有背后冷笑的,一路走来,各个都像是满怀心事。
出了长孙府后,甲云跟在后面急忙问道:“公子,是去闲云庵么?”
景予点点头道:“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
一行人朝着狮子山狂奔而去。
宁翊沿着长孙府的周边找了二十多公里,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又有些犹豫要不要重新回长孙府,正当此时,段二飞过来,在他耳旁轻声道:“公子,南宫掌门找你。”
听到这个名字,宁翊有些不屑道:“不去,我们还要去长孙府问个究竟,长孙明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宛娘也没有找到。”
可段二接着说:“还有一句话,南宫无双问,公子还想不想知道画作的秘密了。”
宁翊听到南宫无双居然用画作来说事,心底虽有些不满,但也只好前去。
碧月船坊,南宫无双已经把酒喝了起来,见宁翊从外面走进来,他还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宁翊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说道:“小屁孩儿,学什么喝酒。”
南宫无双听到此话后丝毫不恼,他甚至还调侃道:“老子比你年轻,你不要太嫉妒。”
宁翊的白眼瞬间翻到了酒楼外面,心里十分不爽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我忙得很,有话就直说。”
南宫无双听到此话,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严肃,低声道:“我听说,长孙明死掉了?”
宁翊听完好看的眉头一皱,甚至想转身离开,冷然道:“你是来打探消息的?”
“当然不是,我是那种人么。”南宫无双用手拍了拍桌子道:“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要小心耶律渠。”
宁翊一听立马来了兴趣,他立马给南宫无双道了一杯酒,赞叹道:“你居然能调查到耶律渠,厉害啊!”
南宫无双似乎很吃这一套,挑了挑眉道:“我可是最早发现耶律渠有异常的人,我这次来告诉你的是,风灵儿是耶律渠的老相好。”
宁翊一口酒喷了出来,一脸惊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南宫无双做势要走的样子,道:“信不信由你。”
“因为这件事情,你让我小心耶律渠这个人,为何?”宁翊忙拉着南宫无双。
“把你这儿最好的酒拿出来。”南宫无双一脸骄傲地吩咐道。
宁翊无法子,只好吩咐屠大娘做点好菜,顺便把最好的竹叶青拿过来,屠大娘忙照做。
南宫无双见有好吃的上来,也是小孩子心态,便慢慢道来:“风灵儿的身世你知道么?”
宁翊想了想,问:“她不是暮雨的女儿么?”
南宫无双像是引猎物上钩一般地问道:“那你可想过他爹是谁?”
“谁?”宁翊看着南宫无双目光灼灼。
“辽国第一战神,措木江。”南宫无双咬了一口桌子上的花生米,毫不在意地说道。
宁翊的表情十分震惊:“她有一半是辽国人?”
“不错!”南宫无双点点头,继续说:“措木江有一次去江南,一眼就相中了当时在江南玩耍的暮雨,结果对人家死缠乱打,但暮雨这个人只是表面清高,没多久就动心了,但暮雨的家人嫌弃对方是辽国人,死活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没想到,暮雨居然跟措木江私奔了,还一起跑去了京师。”
“后来呢?”宁翊听得十分投入。
“后来,两看两相厌呗,我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南宫无双虽然喜欢看美女姐姐,但对爱情却是一点都不向往,在他懂事之后,就没有看出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半分爱意,但他们死后却是要葬在一起,真实可笑,他接着道:“两人道后面,简直是水火不容,听暮雨的意思,说措木江此人一开始对她极好,但他十分喜欢饮酒,还喜欢逛宋朝的青楼,经常夜不归宿,暮雨抛弃家人跟着他走,本就是赌气,见这男子的心越来越不放在她身上,她就想离开他,本来她是想去投奔亲戚,但没想到,走的时候发现怀孕了。”
“所以,她生下了风灵儿,还抛弃了她?”宁翊脸上讥笑道。
南宫无双摇摇头,接着道:“暮雨只是给她暂时住在一家京郊的人家,想着等她安顿好了,就去接回来,但三年后她回去的时候,那对夫妻已经不见了踪影,自然,风灵儿也没有了着落。”
宁翊低头想了想,所以啊,这个风灵儿十分恨暮雨,暮雨应该是之前找过她,但她没有接受暮雨,反倒是很恨她,所以那天,她才不想被暮雨抓去,反倒是诬陷自己。
“她可能是有一段很惨痛的经历吧。”南宫无双突然对着窗外说,“养父母遇到天灾后死去了,她一个人流落街头过了一段时间,后来,一次在街头抢食物的时候,措木江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根据她身上带的护身符,和她那种八分似母亲的脸,把她接回了辽国住了一段时间,不仅教会她习武,还给了她丰衣足食的生活,但随着年岁的增长,风灵儿还是十分恨暮雨,与她不同的是,这位老去的战神,确是十分想念暮雨。”
宁翊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所以说,耶律渠和风灵儿其实早就相识,我听说,耶律渠喜欢大汉化,都是跟这位措木江学的,两人可以说是忘年交。”
南宫无双突然一脸不屑,冷哼道:“喜欢大汉化不一定喜欢大汉的人,像耶律渠这种人,就是夹着尾巴的狐狸,随时有可能咬汉人一口。”
想着北方的局势,宁翊心底还是有些担心,他想起一开始那个问题,问道:“你为何突然这么反感耶律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