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在最中心的是通霄门刚刚招收的弟子,她们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害怕,全部瑟瑟的围在一起,祈祷着拼命战斗的前辈们都相安无事。
可是颓态已经出现,这次里应外合的情况下,溃败只是世间问题,当善于隐匿气息的魔修躲过强者的眼睛,闯进了羊群,那就是一场灾难性的虐杀,魔修狰狞可怖的脸,让所有孩子眼睛中都蒙上了死亡的阴影。
在她们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还好还有人并没有放弃她们。
“大师姐!”她们之中最崇拜姬月樱的大眼女孩,恐惧与喜悦交织下,激动留下的泪水。
所有孩子都望着那个最喜欢和她们打闹,最喜欢欺负她们,最喜欢仰着温暖笑容的师姐,拿着影心果断杀戮,冷酷的面容满是魔修浓稠恶臭的血液,恐怖异常却让她们这群孩子都觉得这个娇小的大师姐,是那么温柔,那么英勇!
“给我杀!”姬月樱的声音很冷,冷到聂子殷听到后与何宇打斗的术法都有停止。
‘他的傻师妹回来了,出去一段时间果然变得不太可爱了。’
灵将听命迅速奔赴战场,宛若一个个听话的傀儡,冲杀起来,不知疼痛,冰冷的眸子就似乎魔修见到了也有些发楞。
“月”姬穆青上前,手中持着锦帕,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污秽,姬月樱立刻后退,摇摇头拒绝了姬穆青的触碰。
姬穆青早有预料,将手中的锦帕自然的收回,乖巧的退出战圈,她永远都知道怎么做,才是姬月樱最喜欢的,这时她从小就开始每天研究琢磨的一剑大事。
姬月樱拍拍小师妹们的脑袋,以作安抚:“小屁孩们,看好了,你们大师姐可不只是会抢你们好吃的,实力可是不凡!只稍逊你们大师兄一点。”
“伙计,开工了!”姬月樱甩去剑刃上的鲜血,打了声招呼,就冲进了战圈,华丽的战斗,灵巧的功法,让她将杀戮变成了画卷,一时间风头大盛,就是林艺都不免还能多看姬月樱几眼。
姬月樱与启铭国特有的灵将一出现,一直溃败的局势才算稳定了下来,何宇见到姬月樱绝美的脸上就开始抽搐,满眼红光杀气腾腾,她如何不认识这个矮子,这个世上,受了大人亲睐夸奖,还活着的除了她,再次出现了一个,让她已经病态的占有欲不停的折磨着她。
为了让大人多看她几眼,她甚至进入了万魔窟,折损寿元和潜能,只为了短时间提升实力,让此次战役更加顺利,也让大人更加开心。
又是她,这个矮子必死!
何宇放弃了聂子殷,抓住身边的魔修就作为武器扔向聂子殷,结果自然是被聂子殷的旭烈斩为两半,这劈斩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对于一个魔宗来说这点时间杀一人已然足够。
姬月樱灵识强悍,危机的预兆如期而至,但是她们两人修为上的差距犹如万丈悬崖沟壑深不见底。
就在快要得手的时候,一声轻哼响起,一只血红的小丝线将姬月樱包裹,何宇带着夺命威势的手掌刚近身,就像是扑在火坑上,剧痛的灼烧感,让何宇吃痛赶紧推开,手心上增生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手不停的溃烂,冒出浓稠的恶臭。
何宇当机立断,割肉报手,竟是将手掌表面的肉全部剖离,仅留下带着血色的森森白骨。
“蛊修?”何宇眯了眯眼睛,望向了姬穆青的方向,姬穆青面容干瘦,看起来有些苍老,但眼中神采锐利,气质不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此时,聂子殷也赶到,将姬月樱护在身后。
“一个弱小的虫子居然引来这么多强者护身,怎么?莫不是你这矮子看着不中用,床上之事却是个中好手?嗯?”何宇见杀不了了,也是暗恨。
“我说这里怎么这么臭,原来是你这家伙在乱喷粪啊,你这样干,你家魔尊知道吗?丢死个人哦。”
何宇大怒,逆鳞尽是频频被姬月樱挑起。
“乖宇儿,别生气,本尊帮你收拾她们,嗯,就选她吧。”
魔尊轻笑响起,让姬月樱众人寒毛炸气,这话似乎时贴着她们耳边的话语清晰而冰寒。
这时众人才发现,一直席卷山河的滔天战斗已经消失,鹤柯嘴上溢出血丝,想来已经受了重伤,被魔尊甩在身后,却依旧死咬着追击而来。
魔尊急速靠近,魔气嚣张的扫过所有人,刺骨的含义让众人心中惴惴,姬月樱似乎看见那个魔尊对着自己笑了一下,最后那似有似无的诡异目光锁定了姬穆青,姬月樱心中大急,脑子似乎连思考都还没有开始思考,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离开了身旁的聂子殷,头也没回的甩开了他靠近时,就主动握紧的手,姬月樱离开的时候,他看见她的眼睛里的倒影,全都是对面那个虚弱的女人。
这一刻,不通人情世故的聂子殷似乎不用谁来教他,他已经知道自己似乎正站在最难堪的位置,心脏钝痛,闷得要他想要发泄。
姬月樱将身子挡在姬穆青的身前,握紧拳头,呼吸急促。
魔尊被面纱挡的嘴,已经咧得很大,很好,这就是他预想的结果,看来这次的事态……很成功呢,魔尊的心情十分愉悦。
在姬月樱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魔尊在下一秒转变了轨道,右手抬起纤长的手指指尖,浮现一朵小巧可人的红莲,飘向了聂子殷!
修为越到后面,阶位等级的差距犹如天与地,就算聂子殷已经到达了灵宗的级别,可是在魔尊面前依旧犹如稚子,明明只是一朵精致好看的红莲,带来的威压或许只有被攻击的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这时的聂子殷有些慌神无助,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的山峰,只有一把琴一把剑,他无聊的时候会和它们说话,只是越到后来话,也就没有多少了。
山林中的雷雨天,他挂着泪水不停的哭喊哥哥,师傅,可是除了依旧凶恶的雷鸣声,就只有茅屋中淅淅沥沥的小雨的声响,然后,他蜷着小身子一日又一日的这样睡过去,后来……也就不怕了。
脑中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各种笑容,假的、真的、臭的、好看的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好多,但最后也只留给了他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