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爱音乐的人在一起一直聊到下午六点左右,直到金灿打电话来才结束。
跟金灿约的地方在银锭桥旁边的“烧烤季”,步行也就几分钟的事,等沈放走到的时候,金灿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烧烤季”是燕京城有名的老字号清真风味特色饭馆,有10多年店史,以烤羊肉而著名,一张大圆桌上放一口板沿大铁锅,锅沿放一铁圈,上边架上铁条炙子,吃几块烤肉,再呷上几口老酒,配上几个火烧,边烤边吃,别有一番风味。
金灿今年28岁,在国家****工作,上有老爷子的余荫,加上伯父金溢也在化部实权部门,所以金灿在****工作上游刃有余。年纪轻轻就担任进口影片审批处一科科长,括弧:副处级。
五年不见,金灿明显有点发福,一副金丝眼镜遮住了一张略显油腻的圆脸,圆脸下面的双下巴也明显的堆了起来。沈放见面后就给金灿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把他抱起来称颠了几下,惹得金灿一阵笑骂。
一起等在包厢的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职业女装,显得干练、稳重、大方,这是金灿的未婚妻潘云熙。沈放笑着招呼了一声:“嫂子好!”潘云熙捂着嘴莞儿一笑:“别,我跟他还没结婚呢,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姐。几年不见,烨子你跟以前变化不少,最少性格开朗了很多。”02
潘云熙以前就跟沈放认识。当年沈放给金灿写了一首情歌,才让他成功追上潘云熙。这俩口子是华夏人大同学,从大一就开始谈恋爱。准确来说是金灿追的人家,潘云熙老家是湘省太祖故地,一个长相清秀却性格相当泼辣的湘妹子。当时金灿在新生接待处就一眼瞄上了人家,穷追不舍,还专门找沈放给他写了一首情歌。后来两人的第一个情人节,金灿就用这首情歌打开了湘妹子的心扉,接着金灿就跟以前风流快活的日子彻底告别了,潘云熙看着像小家碧玉,却手段了得,用一张情网将金灿牢牢拴住,大二时更是带到家里见了家长,深得大伯母的喜爱,金灿更是没法挣脱。后来有次金灿跟沈放一起喝酒时发表过感慨:本来以为是短线投资,没想到被长线套牢了,真是痛并快乐着!这两人大学毕业后都留在了燕京,更是在去年订了婚,准备今年春节结婚。
沈放将手里的礼物递给潘云熙:“云熙姐,这是补你们的订婚礼物,你看看可喜欢。当时在国外没法赶来,太不好意思了。”然后对着金灿抱怨道:“你就喜欢搞突然袭击,今天嫂子也来,你也不给我提前说一下,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多失礼。”
潘云熙坐在那里拆开外包装,是一个最新款的迪奥的女包,这个包她以前看过画册,也流过口水,但是最少要五六万块钱的价格,让身为公务员的她望而却步。
这是沈放回国前让人帮忙购买的。有句话叫包治百病!如果你不知道送女人什么礼物,那么你就送她一个包,女人的衣柜永远缺少一个包。
“这个包台贵重了,我不能要,这在国贸买都要好几万呢。”潘云熙拿着手中的礼物,不知道该不该收,坐在那里看着金灿。
金灿笑了笑说道:“没事,收下吧。几万块钱对这小子不算事,这小子是个土豪。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比我有钱了,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可以支配上千万的资金了。当年看着他是不是的在我眼前炫富,如果他不是我弟,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你确定不是因为当年你打不过我才没动手的?”沈放一脸坏笑,然后对潘云熙说道:“云熙姐,不用客气,这款包在国外并没那么贵,也就两三千美元。国内卖的价格高,主要是咱们国家奢侈品关税高而已。”
“如果感觉礼物重了,这顿你们请,我要吃烤肉。”沈放叫道。
“烧烤季”的烤肉再贵,三个人一顿饭也就吃了500不到,沈放皱着眉头,用手轻抚着肚子,说道:“这才回来几天,我就感觉到燕京美食对我的恶意了。我估计要胖了好几斤了。”
“晚上没什么事吧?走到我店里去喝几杯。”沈放邀请两人道。
“好呀,正好去你酒吧里看看。”毕竟好几年没见了,金灿两人也想跟沈放叙叙旧,所以也没推辞。
八点左右的后海酒吧街正是上人的时候,白天你经常可以看到的老人带着孩子逛后海的人群被一群衣着鲜艳帅哥美女所代替了,三五成群,看到满意的酒吧就进去瞧瞧,一起喝喝酒、听听歌、吹吹牛;也有不少是独行客,这些人大多是30岁左右,衣冠楚楚,坐在能一眼看到入口卡座或者吧台,眼神不时地打量着进入的客人,寻找着能够一夜情的对象。
望海酒吧今夜生意不错,散台、卡座基本满员,乐队演出还没开始,现在有一个客人坐在舞台上的高凳上跟着KTV的伴奏唱歌,唱的还行,自己也很陶醉。望海酒吧跟其他一些酒吧不同,这里除了有专业的乐队演唱固定的曲目外,顾客可以点歌、可以请乐队伴奏自己来唱、也可以跟着KTV唱。
沈放招呼两人坐在吧台旁,跟吧台里招呼过来的方圆说道:“这是我堂哥和我嫂子。”然后对着金灿说道:“这是方圆,我这酒吧以后的经理。你们喝点什么?”
“我随便,啤酒都行,你呢?”金灿问潘云熙。
“我随便,喝点什么都行,你看着办。”潘云熙对着沈放说道。
“给我嫂子调杯玛格丽特,然后给我们来两杯威士忌。”沈放对方圆说道,然后招呼两人来到里圈的卡座里。
金灿坐在卡座里,对着整个酒吧环视了一周:“你现在接手了你表姐的这家酒吧,以后估计就不在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沈放往后一靠,把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也飘够了,好多事情也想明白了。他们随他们去吧,我过好我自己的日子,不负上天让我活着一世。”
从小跟沈放一起长大的金灿明白他所说的“他们”是指的谁,也知道一对不负责任的父亲对沈放的打击有多重,看着自己这个堂弟能走出来,还是很欣慰的。
这时候,舞台上的顾客已经表演结束,获得了跟他同来朋友的叫好声和其他顾客稀稀拉拉捧场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