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豫虽然许下诺言,但他对此事也毫无头绪,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深宅大院的争斗,他自然不好过问。好在,他和吏部侍郎姚慈关系还不错。此时,他就在姚慈府上喝茶。
“前阵子吏部吴郎中请辞,父皇命本王选个人顶替上去,不知侍郎可有人选推荐?”齐子豫坐在主位,对着姚慈悠然道。
姚慈想了想,谨言道:“刘尚身边的秦为先,为人恭谨持重,乃上佳人选。”
齐子豫念叨:“可是子由?”
姚慈惊讶道:“殿下认识?”
齐子豫道:“一面之缘,说起来,子由与姚家亦关系匪浅呢。”
姚慈心中一跳,道:“殿下何意?”
齐子豫微笑道:“子由与侍郎的三儿子,姚由乃是同袍之谊,说起来,也算是本王的友人了。不如召来一道商议?”
姚慈欲言又止。
齐子豫又笑道:“怎么了?”
姚慈赶紧跪拜道:“由儿已殁,谢殿下惦念啊。”
齐子豫大惊,随即又道:“前几日子由还说与姚由约在子虚茶馆一道品茗,如何就殁了?”
姚慈哀痛道:“孽子不孝,竟想不开投湖了。”
齐子豫沉静道:“姚由尚且与好友相约,怎么如此想不通呢?莫不是被害?”
姚慈刚要说些什么,齐子豫立即打断他道:“姚侍郎节哀,本王必会为姚由出头,查清真相,还姚由清白。”
姚慈只好咽下想说出口的话,只作揖道:“如此便跪谢殿下了。”
齐子豫起身扶起姚侍郎,语重心长地说:“姚侍郎保重,此事就交给本王吧。”
小砾子一直站在齐子豫身后,心里吐槽他家殿下实在是太虚伪了,本就是为了姚由的事而来,还一派体恤下官、珍爱友谊的样子,实在太会作秀了。
回府之后,齐子豫也没停下,立即派人去传唤姚侍郎家的王管家。
王管家自然是三缄其口。问到姚由都表示自己并未见到,也不知其去向。
齐子豫挑了挑眉,冷声道:“你可知欺骗本王是何下场?”
王管家立即低下头道:“草民不敢。”
小砾子走到他身前,念道:“景元二十三年,兵部尚的外甥魏武因言语冒犯三殿下,被处以割舌之刑。景元二十六年,临安县令因欺骗三殿下被当场处死。景元二十七年,礼部员外郎荆峰因写下三殿下的虚言,被处以极刑,家人流放……”
王管家一身冷汗,连忙跪拜道:“小的不敢欺瞒殿下,小的的确不知三少爷的去向啊。那天夫人……”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捂住了嘴。
小砾子赶紧道:“姚夫人如何?”
王管家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三少爷投湖那天,只有夫人身边的丫鬟柳绿出了府。小的的确未见到三少爷。”
齐子豫沉吟了一下,道:“将那柳绿一并传唤吧。王管家,你且在屏风后面等吧。”
大概过了两刻钟,柳绿被带进了微辞轩。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大丫鬟了,一进微辞轩便跪下行礼:“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动作利落,眼神恭敬。
小砾子替齐子豫开口道:“姚由投湖那天,你是否出府了?”
柳绿回道:“回大人,柳绿的确出了府。”
小砾子又问:“去哪了。”
柳绿回道:“柳绿替夫人送礼品给秦家三小姐。”
小砾子继续问道:“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