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于世,大多按部就班。
在庆云渡山下的城镇待了两三天以后,打听了会消息,李青房便牵着一匹枣红马,向着东方走去。
听城里过路的商人说,东方的五白山里,有一座吃人的村子。所有经过那座村子的行人,都离奇失踪。过了一段时间后,人们便会在距离村子十余里的地方瞧见染血的破布。
李青房对此地颇感兴趣。
目前他的状态,是将前段时间在五堂学习的东西融于自身。再学,便是过犹不及。
多对敌,无疑是所学融于自身最好的方法。
五白山下,有一城镇,名五白。
赶了两天的路,李青房才到达这座城镇。于城门口,李青房见到了一群身着红白衣袍的少年。
红白衣袍,红蝶图徽,是顾氏的人。
李青房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无关的人罢了。
入了城镇,李青房随意寻了一家客栈,洗漱休息。
赶了两天的路,少不得沾染沙尘。
他洗漱好,下楼用饭时,正巧遇到那群顾氏子弟过来住店。
李青房目不斜视地走过一行人,那群顾氏子弟倒是好奇地打量着他。
其中一人,看着李青房身上的衣袍,眼神不由一亮。只可惜李青房背对着他,并未瞧见。
饭菜上来时,李青房与店小二打探起了五白山山中的村落。
“那五白山啊,山中就一个村落,好像叫什么坐铃村。那里的人十分排外,村里的女儿不外嫁,村里的男人也不外娶。村里的人常年都待在山上,只偶尔下山换些东西。也是五白山另一头的人来五白镇要经过坐铃村,村子里的人可以和那些过路的人换些东西。不然,那里的人就不是偶尔下山了。”
李青房点头,塞给了他一些银钱,又询问五白山山中有村吃人的事件。
“这小的倒是不知晓。镇上的人,家里不死人,不是祭祖的大日子,平日里除了采药人和猎户,其他人是很少去山里的。 ”
李青房又打听了一下采药人与猎户的位置。
“镇东边有家医馆,他们家应当是有采药人的。至于猎户,小的只知道镇北边小河村的三柳。”
李青房与他道谢。
天色尚早,李青房用好饭,便前往街上打听消息。
镇上医馆不多,只三个。其中的两个医馆都是外面的人过来开的,大部分药材都来源于自家药园子,并不需要外出采摘。两家倒是会收一些药材。可不学医的人,认识的也不过是那些常见的不值钱的药材,哪里有好药材送过来?
这最后一家,也就是店小二口中的那家。
李青房过来时,正巧遇上了一位背着背篓的青年人。
在夕酩宫的时候,夫子们是会教授一些基础的医理,也会教弟子们辨认一些平日里或许用的上的药材。比如,驱寒驱蚊的药材。
在青年的背篓里,李青房便认出了一些曾经学过的药材。
想必,这便是一位采药人了。
“小哥,可否向你打听一些消息?”李青房上前拦下了青年。
“公子,石头天生是个哑巴,说不出话,你要打听些什么,过来问小妇人吧。”正巧,屋内的人出来,听到他的话,便笑着接过了话茬。
头戴灰布巾,长发盘于脑后。那是位成了婚的妇人。
李青房垂眸,朝妇人行了一礼。
“小公子进来说吧。”妇人笑道。
李青房犹豫了瞬,跟着那位石头走进了医馆。
堂中有人正在看诊,妇人便领着李青房进了旁侧给病人单独看病的屋子,让他坐下。而那位石头,背着药材进了医馆的后院。
“小公子要问些什么?”妇人看着李青房,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李青房低着头思索,正巧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