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得旗镇的学校也开学了。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沈乐还是要去上学。
苏秦牧生前几乎没有读过,除了识几个字以外,对于其它的学科几乎一无所知。
不过,因为沈乐的记忆跟他是重合的,也就不妨碍他理解那些课堂上的东西。
中州的政治课主要提倡一点,主君就是神,是天命之选,每一个普通的平民都要为主君服务,如果有幸为了主君而死那是一个国民的骄傲与荣誉。
沈乐对于中州的等级制度有着充分的信仰,但是苏秦牧没有。
课下。
林荫小道,杨柳依依。
苏秦牧低头走在路上,双手插进了裤袋里,他不想随意地用手去碰触什么鲜活的生命。
远处戏谑的嘲笑声传来:“诶呦,你个龟孙子终于露面了啊!”
苏秦牧一抬头看到一群小混混朝他走来。
领头的是一个瘦巴巴的男生,整个身型像是一只干瘪的猴子。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吊儿郎当的小痞子。
干瘪猴子走到苏秦牧面前,藐视地拍了拍苏秦牧的脸,用威胁的口吻说道:“你小子第一天上学,是不是应该记得规矩啊。”
苏秦牧盯着这只干瘪的猴子,不明所以,他开始在沈乐的记忆里寻找答案。
校园勒索。
沈乐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拿出钱夹里的钱乖乖交给他们,他不是不能报复,只是他担心误伤了他们。
沈乐的善良接近于没有原则和底线,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这个人对他好还是不好。
苏秦牧有些头疼,因为他要按照沈乐一贯的逻辑行事。
苏秦牧从兜里拿出了钱包,心里的怒气让他的双手正在散发着一层不太明显的黑色光晕。
现在,只要被这双手沾过的活物,就算不死也要落个半残。
苏秦牧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沓钱,他并没有像沈乐以往一样,只捏着钱的一角,而是把钱整个放平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干瘪猴两只手抓着苏秦牧手掌里的钱,捋了捋,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他笑着对苏秦牧说道:“臭小子,这就对了嘛,乖乖拿出来,省得吃苦头。”
苏秦牧一听他讲这话,就略带嘲讽般地笑了。
干瘪猴看到苏秦牧眼神里的不屑和蔑视,心里的火立刻窜了上来,抬手就要揍他。
就在干瘪猴要落手的一瞬间,苏秦牧的瞳孔一下子变得赤红血亮,像熊熊烧的地狱火焰,像阴森恐怖的鬼魅魍魉。
干瘪猴被苏秦牧鬼魅一般的双眼震慑住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一晃神的功夫,苏秦牧的瞳孔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干瘪猴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双目,一切如常,苏秦牧的双瞳没有任何的异常。
“可能只是刚刚眼花了”,干瘪猴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即便如此,他内心的恐惧却已经盘踞在心头,根本不敢再造次。
最后,干瘪猴也只是象征性地骂了句脏话,然后便带着人走了。
苏秦牧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把空了的钱包塞进了兜里,冷冷道:“这都是你们自找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第二天,干瘪猴病了,不仅他病了,连带着那天所有跟随他的喽啰也病了,他们这一病不打紧,整整过去了大半年都没好。他们的病很诡异,就是不明不白地发烧,然后一直不好。他们去到各家医院查病情,没有原因,没有病因,什么都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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