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礼有一丝窘迫,嘿笑了一声,兄弟们别误会,我与她交好也是为了打探消息。”
吴崇德看宇珏的眉宇微蹙,面色凝重,猜测:“仲锡,你是想借此奏晁才一本?”
陆柏礼顿开茅塞:“可以啊仲锡,难怪你今日咬着晁才不放,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咱献了献丑,今日原来是开堂鼓啊。”
宇珏伸了伸腿,冷哼了一声:“欲速而不达,晁才因着陛下亟需用人,就暗中勾结各州官员,举荐的都不是什么真才实学之人,反而都是他的部下。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能看出来,若真如此,那还真是眼皮儿浅了。”
陆柏礼拍了拍宇珏的肩膀,笑嘻嘻道:“那可不是嘛,我们中州宇二爷可是有名的'鹰眼',各州大小官员了然于心,想逃过你的眼线,那可难上加难喽。算这个老匹夫倒霉,遇上了我们。”
宇珏戏谑道:“不过我这'鹰眼'还是老了,竟没发现你小子和歌女还有一撇,需不需要赏你一笔“补肾费” ,好让你尽兴。”
吴崇德也打趣道:“可不是嘛,当年那个什么莺莺还是袅袅来着,哭闹着见不到子瞻哥哥就要上吊喽。”
宇珏和吴崇德回忆起当年那一场闹剧,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陆柏礼左右各锤了一拳:“行了啊你们俩,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你们的老底我可一清二楚,要是真把我惹恼了,我就把你们的事迹告诉我的莺莺、袅袅......”
吴崇德:“打住打住,爷也给你准备了一笔“练臀费”。
陆伯礼忍不住笑着骂:“给爷滚远一点儿。爷可清纯着呢。”
宇珏被晁才这事儿打岔忘了正事,这才想起要托陆柏礼办事,“子瞻,我记得你姨母是宫中女官?”
陆柏礼点点头:“去年我听阿娘说姨母擢升了尚寝,怎么了?”
宇珏瞥了一眼陆柏礼,掩唇咳了一声:“有个人可能需要你姨母关照一下。”
吴崇德和陆柏礼同时鄙夷地啧了一声,陆柏礼豪气地拍了拍宇珏:“好说,好说,不就是那个小宫女想住一人寝吗?爷包办了!”
又嬉皮笑脸问:“还需要什么?要不要爷给她再送个玉钏儿,做身衣服?”
陆伯礼眼里尽是明晃晃的促狭,宇珏扯了抹坏笑,凑过去放低声音:“还需要陆小爷和你那心肝儿歌女多交流交流感情,打探点儿谢豹的消息,免得到时候寂寞了又闹到你家门口上吊,我和子奇可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陆伯礼咬了咬牙:“宇珏你他妈是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吴崇德看着脸红耳白的陆柏礼哈哈大笑。
“仲锡,你对那小宫女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还真给打点上了?”
除了当年的楚安羽,陆伯礼确实没见宇珏对哪个女人上心,今儿个还是头一遭,不由疑惑。
宇珏靠在车厢上,放松了身子,“她无父无母,但好在心性纯洁,我与她有几分缘分,顺手罢了。”
吴崇德微微皱眉:“你不怕惹上麻烦?她原先还是皇后身边的人,后宫暗斗你我都有所耳闻,你帮她一时,难不成还能帮她一世?”
陆伯礼也点头:“是啊仲锡,你万万不可再卷进去了。皇帝和皇后这些年看似恩爱,但你我都知道,他们积怨颇深。我听闻皇后前些个日子主动去了灵山寺,年前才回来。这无缘无故皇后怎会去灵山寺,说是祈福,如今国泰民安,哪里需要动辄去这么长时间,必然是和皇帝产生了龃龉。”
宇珏自然知道皇后为何去了灵山寺。楚安羽如今性情大变,在后宫随意动用私刑,在前朝妄议朝政。她的企图心太过于明显,迟早会害了吴卓。他不能坐视不理,任由楚安羽恣意妄行。
吴崇德接着说:“皇帝顾忌着楚江迟,一时动不了皇后,但有朝一日必然爆发。可是仲锡,蝴蝶煽山风,其变万里之寒,那小宫女看似不起眼,你怎知她不是那只蝴蝶?你怎能确定她不会致堤溃,使山崩?”
宇珏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子瞻子奇说的句句在理,只不过她不幸被皇后盯上。世上女子本就不易,她让我想起阿姐,对她不过也是举手之劳罢了”,略有些沉重说:“即使不救她,吴卓在皇宫一日,我便不能将自己清清白白摘出来。”
宇珏还有一个姐姐,宇玥。当年先朝皇帝指婚将宇玥嫁给了前朝太师左从明之子左渝行。后来不知为何宇玥突然在府中自杀,宇家的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宇玥已经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