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那一瞬间,我还听见三婶她们的尖叫,但下一刻,我口鼻就涌进一股水,惊恐慌乱之下,双手在水中乱抓,要找救命稻草。
不过等我触碰到河底的砂石后,我立马反应过来,水根本就不深,连忙摒住呼吸,左手在水底撑着借力,腰力一挺,顿时就冲出了水面。
头刚刚露出水面,就见浮尸的脑袋贴在我面前,那睁开的眼睛没有一点黑色,死沉沉的盯着我。
人在害怕的时候,很多动作都是出于本能,惊恐之下,我抬起右手,朝着浮尸脑袋就打了过去。
原本我以为只会打的浮尸脑袋偏开,当时浑然已经忘记手中还死死抓着军刀,这一下挥过去,浮尸应该在水里泡的太久,身体腐烂太狠,脑袋直接被切了下来,掉在水里,溅起水花。
我眼见如此,哪里还敢停在这里,转身就跑,可脚步刚动,就发现浮尸的脑袋紧紧跟着我,眼神死瞪着之外,嘴角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头发,砍断它的头发。”姚敏这时候叫了一句。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浮尸脑袋不是跟着我,而是头发缠着我的脚,我跑动,牵动头发才带动浮尸脑袋,当下二话不说,拿着军刀死死朝着头发割去。
若是在岸上,以军刀的锋利,割断头发不难,可现在在水中,力道不好使,割了几下,没有太大的效果。
我也是急了,一把将浮尸脑袋拎出水面,也不管头发顺势缠住我左手,当下脚步稳住,左手用力一扯,将湿头发绷的直直的,右手手起刀落,直接将头发砍断。
缠住脚的头发砍断,但拎着脑袋的左手也被缠住了一些,但我出奇的没有慌张,跑到水流旁边的岩石上,狠狠将浮尸脑袋朝着上面砸了过去,不顾一股难闻的白色粘液溅落在身上,拿起军刀,将缠住手的头发也割断,然后猛力一脚,将浮尸脑袋踢了出去。
等浮尸脑袋落在远远的水流中,我整个人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头发,头发在钻。”不等我坐上三秒,三婶就指着我的脚,神色惊慌的大叫起来。
我低头一看,果然见那些头发丝像是活物一般,速度不快,但的确是在往我腿里面钻去。
因为刚才割断头发,慌乱之下并没有扯下来,有些缠着紧的没有脱落,而且我也并未感到有任何痛或者痒的感觉,才没有发现。
要不是三婶出声提醒我,估计等我发现,头发丝已经完全钻进去了,尤其是现在看着头发丝一根根的变红,像是吸了我的血,更是急得不行。
我想要扯,又怕头发断在里面,跟脆蚂蝗一样,就朝着姚敏看了过去,看她有没有办法。
不等姚敏开口,那些吸血的头发丝猛然扭动起来,看起来像是抽筋一样,接着不但没有继续往我腿里面钻,反而一根根的退了出来。
本来头发丝退出来,我应该高兴,可我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心中也是一阵忐忑,怕生出另外的变故,就紧紧握着军刀,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拼命的戳下去。
姚敏这时也走了过来,不过没说话,盯着那些退出来的头发丝,点打火机,似乎想要烧过去。
但她刚把火凑过去,那些头发丝猛然全部断了开来,长度大概跟婴儿的手指差不多,然后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下,逐渐肥大起来,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成了活物,在岩石上扭动着身子,想要朝着水流里面爬去。
“这是脆蚂蝗啊!”我惊的声音都变了,脸色估计也是苍白的很,浑身隐隐颤抖,指着那些头发丝变成的脆蚂蝗。
姚敏还是没有说话,但手中的打火机,伸了过去。
这些刚刚成型的脆蚂蝗,应该是幼虫,被打火机一烤,全部卷曲起来,不多久,就化为一丝血迹留在岩石上,证明刚才的确存在过。
我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腿上的头发丝还有残留的,就打着手电筒对着照,好在除开密密麻麻一层红点之外,并没有再找到一根。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用打火机沿着脚上的红点烧了一遍,痛的我是咬牙切齿,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没有继续烧下去。
“难怪你先前说只在这里看见过脆蚂蝗,搞了半天,是水鬼的头发丝。”我心有余悸,踹息了两下,对姚敏说道。
“你手上缠着的头发丝为什么不钻?”姚敏没有回答我,而是盯着我左手看。
我被她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就要用打火机去烧,却被姚敏一下拦住了。
我有些不明白,正要开口问,姚敏抢先道:“先不忙弄下来,看看等会钻不钻。”
我心想现在被试验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说起来轻松,我就惨了,这种感觉,任凭谁都有些扛不住。
但这话我没说出口,就跟着一起看,差不多看了两分钟左右,缠在我手上的头发丝依旧没有动静。
我奇怪起来,说道:“难道头发丝只钻脚不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