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心人看到还在地上歇息的老年人,就停下脚步提醒他:“混世魔王来了,二位快逃吧。”
老头子笑呵呵的看向那人,问了句:“敢问这混世魔王所谓何人呐?”
“便是那赵家的嫡子,老头子快别多问,赶紧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那好心的路人见老头子这般询问,便知他是外地人,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催促老头子快些离开。
谁知那老头竟是不为所动,摆摆手笑着说:“无妨,无妨。”
那路人见老头无动于衷,唉声叹气了一番,自知劝解无用,回头看了眼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马队,顾不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人的死活,急忙转身开溜。
马蹄声越来越近,总算看清了马上人的容颜。是个桀骜不驯的年轻男子,年岁约莫跟老头身边的年轻人差不多,只是性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年轻男子身着一袭青袍,头上并无任何装饰,任由长发披散在肩头,像极了披头散发的魔头。
马背上的年轻男子见街上还有两人无视他的存在,竟有些恼怒,骑马的速度不减反增,疯狂的眸子中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被胯下骏马踩成肉泥的场景。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老头子身旁那位白发的年轻男子右手放在刀柄上,没看清他如何出刀,便只听见骏马一声嘶鸣,四条马腿齐齐断裂!
那蚌埠城最大的纨绔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撑着马背一个翻滚落在地上,腰间的佩刀已然出鞘。他冷冷的注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丝毫不顾地上血流不止的骏马死活。
“有点意思啊。”蚌埠城这位小侯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身后的恶奴早已翻身下马,刀出鞘护在这位少主子两侧。
“大胆刁民,胆敢顶撞少主,给我拿下!”不待小侯爷开口,离他最近的一名侍卫横刀指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喝骂。
其余恶奴闻言纷纷抽刀,准备拿下这两个连少主子都不放在眼里的贱民。
那白发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搀扶起地上休息够了的老头子,继续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这种**裸的轻视彻底让小侯爷的护卫动了怒,冲过去就要当街砍了这一老一少。
白发少年人与老头子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少年人的右手再次放在了刀柄上,眼看着小侯爷的护卫就要冲到近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阻挠声。
“慢!”
沉默良久的小侯爷突然开口,让当头两个为表衷心冲的格外卖力的恶奴来不及收刀,脚下一个趔趄,与后边的几人撞了个满怀。
小侯爷不以为然,握刀的手背在身后,慢吞吞的走到二人不远处,问道:“这位公子方才那一刀实在是妙。小爷我甚是欣赏,这等赏心悦目的表演实在是该赏。方才二位见小爷我不躲,想来不是本地人吧?”
白头发的年轻人依旧是不言不语,老头子却是笑呵呵的说:“赵公子猜的不错。”
“老公公认识我?”赵起眼前一亮,这老头子能一语道出他的姓,肯定是来之前对蚌埠有所了解,不过他明知自己是这地儿一等一的纨绔,方才居然不躲,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若不是这老头是傻子,便是二人真的无惧赵家。在赵起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这老头子实力如何他看不出,但是那白发的年轻人却是稳稳压了他一头,而这样的人物,看起来却只是这老头子的随从。
老头子倒也是直爽,也不藏着掖着,捋着胡须直言:“小侯爷在这大楚北地谁不认得?老朽不光认得,此次前来蚌埠,也是因为小侯爷。”
“此话怎讲?”这就有些不理解了,赵起心中疑惑,面上却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脸玩味的看着老头子。
“可否到侯爷府上一叙?老夫还有些话当与侯爷讲。”老头子背过手笑呵呵的说。
他脸上淡然的表情丝毫不以口中的侯爷而产生半分畏惧,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天塌下来他也是捋着胡须傻笑。
赵起眉头微皱,略一思索后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