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属于皇家的愿力。”傅玟帝答道。
她大惊失色问道:“母皇怎么能……”
“傅阳听旨。”傅玟帝绷起了脸,恢复陛下铁血的一面,她匆忙跪地听旨。
“即日起,朕命傅阳为长镇楼镇守,你的士兵就是你的信徒,只信奉你一人,只听从你一人,只护着你一人,平安归来。”
圣命已下,层层紫气从傅玟帝身上飘忽而起,傅玟帝长发无风自动,犹如九天降临的神帝。这紫气缓缓地被傅玟帝剥离开来,缠绕在她的身上。那紫气懵懵懂懂,似乎还眷恋着傅玟帝身上的温度,幽幽地要飘回去,却被傅玟帝一道金光封入她的体内。
她忍受那火辣辣的一鞭,眼中隐隐含泪。
“母皇就这样将北周的愿力分我?”她挣扎着问道,“那母皇怎么办?母皇身为北周之主,怎么能……”
她睁开迷离的泪眼,努力试图看清她面前这个挺拔的身影。
“记得阿阳,朕分你的愿力只是帮你稳住军心,但是日后你能不能握住军心,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愿力,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以术法之力让人听从,那都是虚假的,能让人真心归附,那才是能耐。”傅玟帝俯身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心口拍了拍,“重要在这里。”
不等她答话,傅玟帝猛地挺起身,张开双臂,仰天大笑道:
“朕勤勉为民,三更不歇、五更必起,朕俯仰天地,无愧于心。愿力对于朕,可有可无。”
她看着傅玟帝的英姿,被陛下的豪气吸引,移不开眼来。
傅玟帝笑着拍了拍她看呆的小脸,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坐,出征之前陪母皇聊聊天。”
她从善如流地坐在母皇身旁,习惯性地为母皇倒上烧在壶中还温热的羊乳,亲自试过毒后,奉到傅玟帝手中。
傅玟帝一手接过羊乳,一手摸着她的头,谆谆教导道:“此次去,你可带上夏晏与殷释两人,这两人都与你一起长大,情义非凡,但是你也得记得君臣之分。”
她点点头,温顺地犹如傅玟帝掌中的奶猫。
傅玟帝轻拍了她一下,笑骂道:“阳奉阴违的小鬼头,你记着我的话。夏晏喜欢恃宠而骄,你就算纵容她也适可而止,而殷释稳重,但殷家长子的担子很重,他不得不为家族考虑,所以为了避免他在你与家族之间抉择,你待殷释不可推心置腹……”
可是傅玟帝的身影愈来愈淡,而声音也仿佛从浓雾中传过来一般,隐隐绰绰地听不清,她心中一急,开口便要大喊,但是口鼻却被封住一样,吐不出半个字来。
“母皇!!!”徐愿猛地喊出,发现刚刚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依旧在不起眼的马帮之中,全身湿淋淋的都是细汗。
徐愿喘息着,做个梦把她累的像跑了一千米似的。
叫出“母皇”两字一点都不为难,傅玟帝与她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根本不需要原身的情绪作引,她闭上眼,仿佛还能嗅到傅玟帝身上淡淡的红梅香,还能感觉到长发扫过脸颊的触感。
徐愿起身,发现天色未亮,丑时刚刚好,马帮的人已经起来忙活了,伴草料喂马。
“老大说你辛苦,不让我们叫,既然醒了就帮把手吧。”一个喂马的小人物呼哧带喘地说道,“你那匹马可除了你的话谁也不听。”
徐愿顺着望去,看见绝影正在发脾气,一点也不想吃那粗糙的草料。
也对,精养惯的宝马哪里受得了这么粗糙的草料?
徐愿微微一笑,一个打挺起身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