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彤鱼国主怎么可能会答应。
我和江烟端着甜品点心去街头拉客,彤鱼之星的生意渐渐好起来。那位秦公子总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隐约觉得熟悉,但每次见到他又在刻意地疏远我、跟我保持距离,而我就像犯贱一样,忍不住要贴上去。
更奇怪的是,我为了给客栈拉生意,亲自下场说,每晚回去嗓子都疼得不行,而我的房门前经常会挂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绿茶,薄荷,金银花之类护嗓子的东西。不是长庆准备的,更不可能是江烟。
我拿着东西去问江彻可是他备下的,他的脸色立马沉下来,一脸不悦,还讥讽我:“有夫君的人,要跟别的男子保持距离。“
这小子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不知为什么,我竟觉得东西会是这秦公子给的。
经我观察,这位秦公子每三天出去一次,两天后才回客栈,行踪奇怪,而且他每天都要洗澡,一洗就是一个时辰,据说江烟按他的要求采办了许多精油牛乳之类的东西,专为泡澡用的。
他这习惯,倒是像极了他。
会不会萧珉,也来了彤鱼?但,萧珉怎么会戴着帷帽遮遮掩掩不愿意见我?
这个猜测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发酵,我必须采取行动。
良辰吉日,诸事皆宜。
秦公子泡澡的时候,除了送水小厮,没有人靠近。我跟小厮换了衣裳,费力地提着水桶。浴室热气氤氲,水雾弥漫。他的手臂惬意地搁在浴桶边缘,我把水桶抬到他身后,一抬头,正看见他左手手腕上,那一串栀子花链子。
我不会看错的,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装作无事退了出去,一颗心砰砰直跳,感觉像在做梦。
江彻带了亦岑的回信给我,信上说,开战前郓国国主联系彤鱼国主,将萧珉去了彤鱼医治。
院子里,“秦公子“已经穿戴整齐,立在树下。
“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我站在他身后问道。
“除蛊之法使人双瞳血红,我怕吓着你。“
将那与他心脉相连将近三十年的蛊虫取出,无异于剜心。
我走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那双在我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满是温情的眼睛,轻声说:“不吓人,多可爱,像小兔子。“
“巫神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明日再去最后一次,之后,我们便回南卫去。“
“西州的事……“
“亦岑会解决好的。“
再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两天更加难熬。我和江烟准备好东西,在街口摆了个小摊,招牌上写着“东州江南名点梅花糕“。
渐渐排起了队伍,好像只有繁忙起来才会忘记自己在等待。从中午一直忙活到太阳落山,我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萧珉没有按照以往的规律在第二天晚上回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梅花糕已经全部卖完,小摊前也没有人再排队,我深呼吸,低头收拾东西。
“梅花糕卖完了,公子明日去彤鱼之星买吧,就在街头。“江烟说道。
“可惜了,我家夫人想吃,还想着带回去给她呢。“
我手中一顿,抬头。
他站在夕阳下冲我笑,温柔缱绻一如往昔。